帝年幼,由竇太皇垂簾監國。何屠所奏,需經竇太皇批覆,方可詔命天下。若竇太皇不許,(董)太皇自無需‘遷宮本國’。”董重言道:“待此事作罷,再徐徐圖之。廢立少帝,扶立貴子。”
“朕已與何氏撕破臉。且有過在先。何氏如何肯輕饒。”董太皇又道。
“能消何氏心頭之恨者,唯薊王一人耳。”董重已有計較:“待我親登二崤城,向薊王負荊請罪。”
“薊王富可敵國,天下還有何物能動其心。”董太皇搖頭:“此去,必無功而返。”
“依太皇之意,又當如何。”董重忙問。
“待朕手書陳情,六百里送往薊國,面呈太妃。”董太皇言道:“朕,畢竟是少帝祖母。何氏亦是晚輩。料想,太妃必能體會。”
“太皇妙計。”董重大喜:“然二崤城,亦不可不去。”
“如此,也好。”董太皇輕輕頷首。
目送董重離去,永樂太僕封諝,欲言又止。
“且說。”董太皇言道。
“太皇何苦委曲求全。不如向董驃騎明言。何太后即便‘麒麟送子,母憑子貴’。又豈能與太皇相提並論。”封諝脫口而出。
“朕,豈能與南陽屠戶,一般見識。”董太皇嗤鼻一笑,竟全然無懼:“一門上下,恬不知恥。為達目的,竟用如此卑劣手段。遣史子眇於群仙會,盜採麒麟之菁。當真,無所不用其極。”
“史子眇其人,如今魂飛魄散,皆是咎由自取。”封諝言道:“麒麟聖體,非同尋常。一般人等,無福消受。”
“先稱病不出,閉門謝客。”董太皇果然無病:“且看何屠如何鬧騰。鹿死誰手,猶未可知也。”
“太皇明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