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薊國。憑海市令舉薦書信,入四方館,幸登六層樓。拜為西林港令,比千石俸。西林港距樓桑,不過十里。性命無憂矣。
作為新任西林港令之舉薦人,海市令亦得薊王褒獎。欣喜之餘,又心憂童恢惡疾復發。於是苦勸,待任期滿,當出仕薊國。
童恢感激不盡,深謝不提。
薊國良醫,善治蟲瘕。隨之不脛而走。
不出數日,便有青州百姓,順墨水而下,趕來海市尋醫問藥。
從一日數人,數十人,乃是數百人。
醫者父母心。所幸醫藥足備,海市令遂命良醫,悉心診治。
這日。便有一人家,自琅琊而來。言,乃是前司隸校尉諸葛豐之後,長兄今為泰山郡丞。年初臥塌不起,久治不愈。
良醫診過,實言相告:“此病非是蟲瘕,而是水瘟。且病入膏肓,唯吐酒石散可治。然此散,乃虎狼之藥。用量多寡,天下唯恩師可萬無一失。為今之計,當速往薊國。遲恐不及也。”
“如此,如此……”一門老小,尚在家中。患者胞弟,一時難以決斷。
便有十餘歲童子,躬身下拜:“叔父自歸,我陪阿父,同往薊國。”
“瑾兒年幼,如何能擔此重任。”叔父搖頭。
“聞太史子義,年不滿十,攜母歸薊。今已十二,叔父當信我。”少年溫良敦厚,目光堅毅。
“如此,可與父先去。待我理好家中諸事,再去尋你。”叔父不忘叮囑:“此去,不可生事。若起爭執,當禮讓三分。以退為進。切記。”
“喏。”少年再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