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小姑起身離去,阿素眸中忽升起一抹哀傷。
一夜輾轉難眠。
翌日,隊伍拔營啟程。
路過白石縣境,又有百輛裹滿『毛』皮,偽裝成陪嫁車輛的機關兵車,匯入隊伍。
三日後,沿灕水河谷,入西傾山口。
見到立在谷口的羊角圖騰,隊伍中的貴女紛紛披上羌族“華氈”。
“(羌)女披大華氈為盛飾。”
時下羌人服飾,多以皮裘、『毛』麻織物為主。以“披氈”最具特『色』。氈的製作工藝,遠比紡織『毛』布簡單。後世經改良後稱“羌繡”。
正因珍貴。一路頂風朔雪,不捨披身。今入西傾山界,這才披氈,以示隆重。
號角聲中,便有數騎,從坡上奔至。大聲說了句羌語。
隊伍中,便有東羌隊率以羌語相答。
鍾存羌騎,皆面『露』喜『色』。留下一騎領路,這便返回報信。
“自(無弋)爰劍後,子孫支分凡百五十種。其九種在賜支、賜支即析支。河首以西及在蜀漢徼北。參狼在武都,勝兵數千人。其五十二種衰少,不能自立,分散為附落,或絕滅無後,或引而遠去。其八十九種,唯鍾(羌)最強,勝兵十餘萬。其餘大者萬餘人,小者數千人,更相鈔盜,盛衰無常。”
作為實力最盛的西羌種,鍾存羌大小種落,廣佈於西傾山中。常牧馬於賜支河曲,或循西傾山而東,入洮水谷地。上下游,皆水草豐茂之地。加之又善馴河曲良馬,再吸納被大漢驅離之諸多別種後,因而強盛。
“更相鈔盜,盛衰無常”,亦說明,羌人之間常有爭鬥。互相吞併,盛衰無常。
西傾山,山脈縱橫,嶺谷交錯。綿延四百五十餘里。寬百里至百五十里。鍾存各種落,散佈于山谷、丘陵、河岸、孔道之間。若無指引,又如何能找到王庭所在。
學薊王少年時,直搗鮮卑王庭。
張飛亦領送親隊伍,在鍾存羌騎的引領下,向王庭前行。
張飛與戲志才,皆扮成隨從,藏身隊伍之中。送親頭目,則交由麾下東羌隊率假扮。
再加上有如假包換的燒當貴女,從旁協助。引路羌騎不疑有他。
又行一日。
隊伍在山中紮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