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宗城外,驃騎將軍營。
一直抱恙不出,高掛免戰牌的董驃騎,忽擊鼓點兵。
將將回營的軍曲候朱靈,遂將鞍後死狗,往地上一扔。大步流星,奔向中軍大帳。
多日未見的董驃騎,一改先前容貌毀悴,形如枯槁。整個人得意洋洋,渾身透著奸計得逞的,舒爽。
“敢問將軍,因何擊鼓?”見北路各營將校齊聚,左中郎將皇甫嵩抱拳相問。
董重聳肩一笑,衝度遼將軍臧旻言道:“且聽臧度遼細細道來!”
“喏。”臧旻這便起身,將前後諸情娓娓道來。
原來。度遼將軍臧旻,領度遼營精卒,並南匈奴、緣邊十二郡之西河、雲中、五原、朔方、上郡騎士及弛刑徒,於廣宗城北立營。趁各營齊出,狩獵野狗時。臧度遼已領麾下弛刑徒,暗掘長堤,以引漳水。
“將軍欲仿效盧車騎,水淹廣宗乎!”左中郎將皇甫嵩頓時醒悟。
“然也!”董重嘿聲一笑:“賊人皆以為董某在廣宗城下一戰破膽,不敢爭鋒。實則大謬!某不過將計就計,示敵以弱。佯裝驚懼破膽,高掛免戰牌,又令將士齊出,狩獵野狗。如此種種,不過掩人耳目。哼哼!料想,賊人知董某本就五陵年少,必然輕視。豈料大難臨頭,猶不自知!”
麾下將校,各自乾笑。將軍……本色出演。何止城內黃巾反賊。便是我等,亦中計也。
“漳水比滏水如何?”董重明知故問。
左中郎將皇甫嵩起身答道:“十倍滏水。”
“先前,盧車騎心憂百姓溺斃,捨本逐末,舍強取弱。今廣宗城內,皆黃巾餘孽,死不足惜!掘漳水灌入城中,何其快意!”董重目視眾將,眼中精光熠熠:“三日後雞鳴破堤,水淹廣宗!”
“喏!”眾將齊齊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