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為今之計,當與‘臺上之物’撇清干係。”
“若真是你父,如此大逆不道,必遭報應。”董太后急道。
“家國天下。母親怎就忘了,自承帝位,朕便是先帝之子。與‘孝仁皇’已無干系。”
“此話……亦說得通。”
“臺上那物,竟口出‘慢藏誨盜,冶容誨淫。竊鉤竊國,盜嫂受金。惑世盜名,欺天罔上。竊鉤者誅,竊國者侯’之句,可意指朕,竊取了大漢江山?”陛下心結在此。
“這……”董太后亦詞窮。
“其它也就罷了。只是這‘盜嫂’從何而來?”陛下忿忿言道“朕富有四海,西園美人如雲。何必去偷人。再說,朕別無兄長,何來長嫂?”
“這……”董太后亦不知該如何作答。只得強笑道“人老而昏,興許此句,只是…湊數而已。”
陛下點頭“如此說來。盜嫂受金,許只是指‘受金’了?”
“多半如此了……”董太后一聲嘆息。
母子枯坐無言。此事一旦傳出,必將天下譁然。母子二人,賣官求貨,斂財無度。連早已入土的‘孝仁皇’都忍不住要詐屍跳腳啊。
是不是親兒子?是不是親爹?
一筆糊塗賬。
許久,董太后忽然開口“此事當速速了結。”
“兒子知道。”陛下先是點頭,後又搖頭“奈何軍心不穩,車騎營中軍士,皆裹足不前。如之奈何。”
“此事……何不問薊王?”董太后索性明言“薊王稱天家麒麟。身具麒麟聖體。先前珊瑚婦人被鬼魅所纏,便是靠他驅盡邪魅。那日,陛下亦親眼所見。今日之事,何其相像。為何不尋薊王?”
“薊王遠在長安,督戰關西。如何能輕離。”陛下心有顧忌。
“吾兒可是忌憚薊王出身宗室。亂世之中,恐危及大位。”果然知子莫若母。
“然也。”陛下嘆了口氣。心中隱秘被母親說破,似輕鬆不少。
“吾兒多慮了。”董太后聲音忽縹緲難尋“薊王乃天降祥瑞。必不會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自繼位以來,屢降災異。朕貴為天子。是否真如黃巾賊所言,‘蒼天已死’。”陛下亦不禁反省。
“吾兒切不可如此著想。災異乃為警示。若天帝不在,又如何能頻頻降下災異?”
“母親言之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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