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錯。枯屍猛然張口,噴出一股黃綠穢水。
高覽閃身躲避,左耳廓仍被濺中。
劇痛入腦,耳廓吱吱作響。高覽怒急,反手一刀,直透胸腹。
“受死!”
“元伯小心!”
枯屍竟未死。揮手擊中頭頸。高覽吐血橫飛,落地後人事不省。
“隨我來!”盧植領戰陣飛撲而去。從屍兵叢中搶走高覽,又撿起“金玉覆面”,且戰且走,退下高臺。
驅馬離去。
“慢藏誨盜,冶容誨淫。竊鉤竊國,盜嫂受金。惑世盜名,欺天罔上。竊鉤者誅,竊國者侯——”背後陰聲,如影隨形。
強壓心頭驚懼,奔入大營。許多騎士竟口吐鮮血,倒栽馬背。
高覽更是面如金紙,生死一線。
盧植一身正氣,清白無鬼。自可全身而退。然除盧車騎,幾乎人人受創。皆傷及內腑,精神失常。饒是號稱名士的審配,亦面如土色,六神無主。竟無法下馬,被眾人合力抬下,送入營帳,猶自牙關打顫,口不能言。
何須多問。
“速遣良醫!”
“喏!”
好一陣兵荒馬亂。將高覽、眾騎士送入菴廬,盧植面沉如水:“後退十里紮營。”
副將宗員,沉重抱拳:“喏!”
“明公……”見審配如此,逢紀亦舉止失常:“此,此去……”
說話間,軍中良醫已先行為審配診過:“審參軍乃驚嚇過度,並無大礙。只需服下幾劑安神養心之湯藥,不日便可痊癒。”
眾人方才安心。
良醫又診高覽:“高軍候身中屍毒,非薊國名醫華大夫不可治。需速轉運薊國國醫館。”
“來人,速將高覽運往薊國。著令麾下精騎沿途護佑,不得有失。”
“喏!”
探視受創軍士,又送走高覽一行。又後退十里,重立營地。穩住軍心,盧植遂將高覽揮刀切下的“金玉覆面”裝匣封印,六百里發往洛陽禁中。
此物究竟是否為孝仁皇玉衣葬器,或許只有陛下與長樂宮董太后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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