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之一振。
“可是正南兄。”看清來人面貌,舍內便有人出聲喚道。
來人舉目眺望,隨即答道:“正是審配,可是子謙賢弟?”
“正是張遜。”來人起身相邀:“正南兄且來一敘。”
“稍待。”將大氅、蓑衣,交給舍僕役,審配整理衣冠,抖盡殘雪。脫鞋入室,走向背風雅座。
“我來為二位兄長介紹。”張遜笑道:“南陽高士逢元圖。冀州名士審正南。”
兩人互相行禮:“逢紀(審配)久仰大名。”
三人落座。
為審配斟滿熱酒,張遜便問道:“我與元圖兄亦是巧遇。欲結伴往黃金臺一行。敢問兄長,此去是否同路?”
審配先是點頭,後又搖頭:“不瞞賢弟,愚兄本欲前往黃金臺,卻途折返。”
“以小弟觀之,兄長之才不下田沮,此去必能登頂黃金闕。不知兄長因何半途折返?”張遜急忙追問。
審配傲氣自生:“北黃金臺時,車伕滔滔不絕。言,四方館長曾口出‘八分田沮’。愚兄聽聞,這便下車自回。”
“何為‘八分田沮’?”逢紀亦忍不住相問。
“八分,乃指十之八也。意為,薊國得田沮二人,冀州才氣已十去其八矣。如此說來,田沮各佔四分,想我審配莫非之佔其二?四方館長如此輕視,何須再去!”審配擲地有聲。
“這……”張遜瞠目結舌。
須臾,逢紀一聲長嘆,舉杯相敬:“正南高潔,紀五體投地。”
審配亦舉杯回敬:“高潔愧不敢當。配,不過是胸有一縷河北耿烈之風,斷不能棄也!”
“說得好!”張遜亦舉杯:“誠如兄長所言,我河北名士豈能丟了氣節風骨。這黃金臺不去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