絹展開誦讀。
原來。潁川黃巾勢大。凡口過百之宗族,皆以豪強視之,盡數撲殺。以族父鍾瑜為首的鐘氏宗族,避入山林,生活日艱。來信詢問鍾繇,欲舉族北,投奔薊國。
“我早已去信,為何今日才回?”鍾繇微微停筆。
“聽說沿途郵亭時斷時續,故而遲來。”郭援答道。
“唉……”鍾繇搖頭苦笑:“定是知我不過是三百石雍奴長,位卑言輕。又捨不得祖產,故遲疑不決,乃至晚來。”
“為今之計,該當如何?”郭媛問道。
“我且去信左丞,再表主公,為宗人求得一線生機。”鍾繇又道:“如今雪大,道路斷絕。拖家帶口,必被賊人察覺。且等來年開春再遷來不遲。”
“若待雪化路開,盧車騎必出關南下,潁川長社乃血戰之地。那時兵荒馬『亂』,如何保全?”聲音出自帳門處。正是胞弟鍾演。時任薊國都水長。食俸六百石,單論品秩猶在鍾繇之。雍奴藪治水,又豈能少了他的參與。
“仲遠以為,該當如何?”鍾繇問道。
“聽聞盧車騎已遣左右郎將,據滎陽、牟,守官渡、延津一線。大哥何不表陳情,主公定不會袖手旁觀。恰逢圃田澤一片冰封凍土,可徑直穿越,直抵官渡,暫避於港。待來年大河解凍,便可乘船直入渤海,趕來與我等相見。”
天下九澤之“圃田澤”,乃廣佈大河南岸之古澤,在牟縣西。“圃田澤在(牟)西,豫州藪。”南北二百里許,東西四十里之外。”武帝元狩年間,曾在圃田澤建“牟苑”。昭帝元鳳三年(前 78年),“罷牟苑賦貧民”。
“如此,也好。”鍾繇這便表陳情。請求主公劉備救助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