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東合肥侯遣使投書。
劉表字字入目,然茲事體大,又不敢集思廣益。故遲疑不決。
奈何,思前想後,舉棋不定。於是,命軍師祭酒禰衡,入府密談。
禰衡恃才傲物,又素與曹司空不和。故得劉表極盡禮遇。此舉,乃為彰己求才若渴,虛懷若谷之心。暗損曹司空,雖唯才是舉,然卻無容人之量也。
軍師祭酒禰衡,心向皇上。明為荊州所謀,實則謀天下也。
禰衡應召入府。細看合肥侯親筆手書。心中一動,這便佯裝大喜:“明公,無憂矣。”
“哦?”此言可謂,一語中的。劉表遂道:“軍師且直言。”
“曹操,託名三公,實為賊臣。欲挾天子而令諸侯,畜士馬以討群雄之心,‘昭昭乎若揭’也。今兼五郡之地,並十萬大軍。必南下擊徐。呂布若亡,袁術必敗。二雄皆滅,關東再無強敵。卑下,竊以為。待剪滅群雄,明公亦難獨存。”
“軍師所言是也。”劉表一聲慨嘆。
禰衡再接再厲:“謂‘唇亡齒寒’。見曹賊勢盛,故江東合肥侯,欲行連橫之術,而共御之。”
話已至此,毋需藏私。劉表遂以心腹之言相問:“然,某與袁術,各為其主,不兩立也。若結兒女之親,恐為甄都所詬,天子所忌。如之奈何?”
“明公,毋慮。”禰衡舉重若輕:“卑下,竊以為。皇上,所慮曹賊,遠甚明公也。”
謂“一語驚醒夢中人”。
劉表焉能不自醒:“善。”
謂,“兩害相權取其輕”。正如禰衡所言。九子年少而居帝位,深陷曹黨重圍。皇上君流在即。心中所慮,首當曹司空,無疑。
關東群雄,如呂布、袁術,皆次之。劉表、劉焉,再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