矯詔,便是不死不休,你死我亡之局。董重如何能不,細問究竟。
“此詔雖矯,然出天子詔也。”伏完言虛實之法:“既出天子,群雄焉不信乎?”
董重心領神會。伏完之意,由董重入宮,說天子下詔。雖對朝中曹黨言矯。實則如假包換,天子詔命。一切約定俗成,天子免開尊口。待事成,再告之天下。為群雄正名,亦未遲也。
話已至此,多說無益。堂內高朋,屏氣凝神。且看大將軍,何言以對。
畢竟,茲事體大。董重又非豪傑,利落果決。這便言道:“容某,從長計議。”
“可也。”伏完穩操勝券,亦不強求。只需曹孟德步步緊逼,眼看苟且無望。董重必行,搏命一擊。
伏完起身罷筵。恭送大將軍,車駕出府。
尚書令桓典竊言:“大將軍,非成大事者。”
“比董承何如?”伏完不答反問。
桓典心領神會:“當在董承之上也。”
“董承尚能刺賊,董重焉不自救,”伏完言道。
“司徒,明見。”桓典拜服。
誠如伏完所言。日前,車駕遇伏,曹氏死傷。曹孟德惱羞成怒,將百官悉數下獄。時,眾皆以為,必是伏完所謀。豈料,竟是董承。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董承尚有刺賊之心,董重焉能束手就擒。
只需傳檄天下,則事成矣。
不求群雄,爭相舉兵。但求一人應聲,足矣。
又送徐州別駕麋竺車駕出府。
桓典耳語求問:“莫非,陳公臺之計乎?”
“然也。”伏完一笑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