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東女國主紫元夫人,與玉清神女房素,同行。
二人皆以貴妃,禮聘家門。此番皇上大婚,二妃儀軌,亦非最高。另有董姝、竇妙,後漢二太皇太后,榮身季漢家門。前朝遺貴,續位今漢。聞所未聞。若非皇上長情之主。嚴於律己,寬以待人。鴆酒一杯,共赴黃泉矣。何來這場潑天大富貴。何況董姝、竇妙,俱有寵。皇上連幸八日,許今已暗結珠胎。為季漢延續血脈。
橫海先艂艦隊枝部,常駐殑伽港。巡弋南海航道。守護往來商船。橫海上將軍營,由五校,擴為五部,計二十五校。一校人馬五千。大小艦船,五百艘。其中,旗船一艘,白波樓船九艘,白波鬥艦五十。艨衝、冒突、走舸、遊艇,不一而足。另有諸多,赤馬革船備用。
先將橫海艦隊,均分二十五校。再查漏補缺,督造新船不遲。
舊船改造,歷久彌新。堅木包鐵船身,已加清鋼龍骨。機關諸器,亦各有精進。待蒸汽機大成。牛馬機關,皆可棄也。酒精蒸餾工藝,亦日臻大成。尤其海外荒洲,圩田多年。三登秈稻,食之不盡。悉用於釀造,或為醴酒(酒釀),或為酒精。大利於國。
蒸汽機既造,內燃機不遠。
皇上心心念念,泛大陸軌路,取代現有商道。有生之年,當可預見。
若非親臨大漢,焉知諸夏文明之盛。魏晉之後,皆淹沒於歷史之中。胡亂之可怖。人類文明,無出其右。
不妨試想,季漢貲庫。皇上驚見,案比戶籍所立信用體系,子錢家貰貸列候而如期償還,此已是銀行業雛形。女子承業,奴僕繼家。何況券書為憑,立字為據。儒法合流,春秋決獄。
廟堂江湖,一袖之隔。
窺一斑,而知全豹。大漢風骨,書錄不盡。
先鋒旗船,東女國主,紫元夫人,爵室相見。
“王母何言?”竹隅女王,玉清神女房素先問。
“未可知也。”紫元夫人,如實作答。
“昔‘瑤池仙會,探籌投鉤(鉤)’,何人取勝?”房素又問。
“神女既入瑤池,焉能不知?”紫元夫人,不答反問。
“莫非,夫人亦不知乎?”房素忙問。
“然也。”紫元夫人言道:“我等姐妹,俱為後來,焉知王母前事。”
房素美眸流轉,一時浮想聯翩:“王母出身,‘諱莫如深,深則隱。苟有所見,莫如深也’。”
原來。王母傳位,類比後世“金瓶掣籤(注①)”。藏語稱“金奔巴”,奔巴即“瓶”。凡受邀赴瑤池仙會之諸夏女仙,皆可行“探籌投鉤”,擇為下代王母。
彼時,房素不過童子之身,有幸入選瑤池仙會。奈何探籌投鉤落敗。未得王母傳位。瑤池仙會,盛況空前。天下仙門,趨之若鶩。何人有幸,繼王母大位。時過境遷,已無人得知。
何況,崑崙墉宮,本就處極西之地。深入冰凍高原,諸羌散佈,人跡罕至。尋常人等,難於登天。故除親歷之人,亦難知墉宮隱秘。
“舞陽君,如何?”有頃,房素又問。
“王母,待之以國禮。”紫元夫人,答曰。
“傳玄素術否?”皇上所求,亦是房素心牽。
“未可知也。”紫元焉不知房素所想。
二名女仙,相對無言。並肩而立,遠眺海天一色。仙容縹緲,風姿約綽。
季漢三興,已不可逆。天下仙門,齊聚漢室。房中修仙,母憑子貴。諸夏盛世,東方極樂也。
“此去,何處?”紫元夫人,柔然相問。日前,得竹隅女王傳書,急忙趕來相會。究竟是何行程,尚未得知。
‘逆扶南水(湄南河),入扶南王都。夫君金烏船宮,已至。’房素答曰。
“甚好。”紫元夫人,欣然言道。一路水路通暢。遠比經崑崙道入河西,過大震關,穿八百里秦川,省時省力。尤其經下崑崙道,續接大章道。歷經開拓,並行車馬,雪山內外,大道通途。大章多棧道。毗鄰峭壁,飛架南北。聞崖下怒濤洶湧,觀沿途車馬不絕。季漢營城術,神工鬼斧。十里一亭,三十里一驛,兵馬屬吏,皆出漢制。更有甚者,《朝聞日報》,日日不輟。遠隔千山萬水,亦盡覽天下事。
前漢律,“郵人行書,一日一夜二百里”。
薊國郵船,日夜三千里。縱萬里之遙,三日可及。為便於徼外枝郡漢人,得聞天下事。皇上已命行人報館,增設《十日譚》。將一旬之中,家國大事,集中刊印。十日為一旬,故又稱“旬報”。除刊印分發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