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高人。行事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董重心癢難耐:“張公可否明言?”
“天機不可洩也。”張儉語焉不詳,莫測高深。
“可否先窺?”董重雙手接過信函。
“先窺則前功盡棄也。”果不其然。
“長者賜,不敢辭。”董重咬牙收入囊中。
“事不宜遲。”張儉言盡於此:“大將軍速去。天機莫測,遲恐生變。”
“告辭!”董重患得患失,交加驚喜,亦不敢多待。
目送董重出室。張儉面上,忽現一絲解脫。
“諸事皆了,老朽瞑目矣。”
不出三日。黨魁平樂會,“處匡床”論“天下治”。盡為人所知。太學生書錄整理,相互傳閱,更助風靡。
魚梁臺上,王允亦得手抄本。
二次黨錮,皆因“處士橫議”而起。語出《孟子·滕文公下》:“聖王不作,諸侯放恣,處士橫議。”
處士,古稱有才德而隱居不仕之人;橫議,口無遮攔,隨心所欲,多指無所顧忌,妄加評論時政。
後有人言:向來論氣節,大概總從東漢末年之黨禍起頭。那是所謂處士橫議的時代。
便是指此時。
司馬光亦言:“自三代既亡,風化之美,未有若東漢之盛者也。”又說“三代以下風俗之美,無尚於東京者”。
換言之,以己度人。即便是號稱“不得殺士大夫及上書言事人”的大宋亦不及。故梁啟超言:“論世風,謂東漢最美,炎宋次之。”
不吹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