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自知:“此身不由己。”
“義兄且隨我來。”
“也好。”
二人一前一後,入偏殿玉堂署。
自張讓投河自盡。玉堂署長,便一直空缺。黃門凋敝,無人可用乃其一。董卓專權,問政魚梁臺,二宮冷清,亦是必然。董侯名為漢帝,實則與先前被何後豢養,大同小異。元服尚早,親政遙不可及。
“先前,已見過義父。”安素言道:“與義兄合謀,妹已盡知。”
呂布面露愧色,實言相告:“非我所料,一切皆出太僕所謀。”
見其磊落,安素這便心安:“董賊以家小相脅,不得不屈從。此亦是,人之常情。”
“謝義妹體諒。”呂布慚愧以對。
“為今之計,當如義父所謀。誅殺董賊,除家國之禍。”安素言道。
“我亦如此想,只恨……”
“可是心憂塢中家小。”安素直言。
“正是。”呂布切齒言道:“老賊於萬歲塢中,陳列重兵。凡部曲家將,亦或心腹黨羽,皆遷入塢中。名為全護,實則舉家為質也。”
“如此,當先救義兄夫人。”
“如何施救?”呂布全無主意。先前亦曾問計王允。奈何王允笑而不答。只說天機不可洩露。呂布日夜難安。眼看上陵之禮,迫在眉睫。若不動手,恐不及也。惶惶不可終日,遂被安素近身。
“義兄切莫多問。上陵禮日,必將嫂夫人救回。”安素言之鑿鑿。
“切莫涉險。”呂布已有決斷:“即便夫人為質。呂布亦殺此賊!”
“義兄斷不可強為。”安素反勸道:“待上陵禮日,再做計較。”
“也好。”若非逼不得已,呂布如何能捨嬌妻,並腹中子。
二人約定時日。安素自去。
不知為何。呂布自出偏殿,忽心神大定。
或真如王允並安素所言。
許,果有天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