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事相連,薊王疑道:“莫非乃張儉暗授機宜。”
宋貴人又讀南閣密報:“董重亦曾赴張儉平樂會。”
“張儉乃黨人之首。無辜下獄,黨人又當如何?”薊王問道。
“正多方營救。”士貴人答曰。
“聞張儉自折節入朝,多有徒眾,求列門牆。然唯收一徒,名喚景顧。”薊王對黨魁之事,知之甚祥。
“正是‘漏奪附黨’,時侍御史蜀郡景毅子。”士貴人答曰。
“此子何所為?”薊王又問。
“並無記錄。”宋貴人遍翻密報,皆未曾言及此人。換言之,此子並無異動。
“恩師下獄,唯一弟子,卻穩坐不動。”薊王嘆道:“其中必暗藏隱秘。”
“夫君之意,張儉下獄,乃有意為之。”士貴人已醒悟。
“黨魁自求死也。”薊王一語中的。
林慮山,正陽亭,草廬。
二老匆匆而來:“黨魁求死矣!”
甯姐姐取書細觀,不由一聲長嘆:“先前,若非我出手相救,黨魁已懸樑自盡。今,天下殘局,勝負將分。黨魁生而無望,以死明志。”
四目相對,董班、郭亮齊聲道:“黨魁雖了無生念,然我等卻不可不救。”
“如何相救?”甯姐姐言道:“不出所料,黨魁必身攜鴆毒。見面即死矣。”
“這可如何是好。”二老悲痛,何必多言。
甯姐姐素有遠見:“黨魁望門投止,牽連甚廣。今含冤赴死,天下憐惜,清名可洗。天下黨人,因而得以善待。此乃,黨魁所樂見。”
聞此言,二老涕泗橫流。
伏地慟哭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