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雙手合十,口中唸唸有詞。
嚴佛調心知事大。遂耐心等候。
少頃,康僧巨徐徐睜開雙目:“師兄可知虎倀?”
“未知也。”嚴佛調,確不如康僧巨博聞廣記。
“倀鬼,被虎所食之人也,為虎前呵道耳。”康僧巨為其解惑:“相傳,虎齧人,死者不敢他適,輒隸事虎,名為倀鬼。倀為虎前導,途遇暗機伏陷(殺虎者),則遷道往。人遇虎,衣帶白解,皆倀所為。虎食人,倀而後食之。”
“此鬼,與夢何干?”嚴佛調忙問。
“自降高閣,言某山某樹下,藏金無數,取來可吃用不盡之仙人,便是倀鬼也。”康僧巨口出驚人之語:“此倀,乃說左中郎將夫婦,赴死也。”
“這……”嚴佛調一時驚慌不定。
康僧巨見狀,又寬慰道:“師兄稍安勿躁。只需知曉‘某山某樹’之所在,當可避也。”
“如何得知?”嚴佛調急忙求問。
“待你我登門一問。”康僧巨答曰。
“如此,也好。”謂關心則亂。事關女兒身家性命,嚴佛調如何能心安。
南宮,玉堂殿。
董侯年幼,遠未元服。朝政皆出魚梁臺。故玉堂殿內,只有太傅楊彪、虎賁中郎將王越、黃門令左豐等,寥寥數人。
董侯整日習文擊劍,日有所進。楊彪等人,頗多欣慰。
劍擊練罷,董侯棄竹劍。黃門令左豐,趨步上前,為董侯卸甲。
“薊使,今至何處?”董侯稚聲問道。
“奴婢聞,已入冀州。”左豐媚聲答曰。
“正月旦會時,能抵京否。”董侯又問。
“當不誤大典。”左豐又答。
“二宮太皇並太后,今在何處?”董侯心中亦有牽掛。
“北巡薊國,未定歸期。”左豐如實作答。
“聞薊王為三弟造甘泉宮,欲改易縣為易京。不知然否?”
董侯無忌童言,然殿內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