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心頭怒氣,居高下問。
殿中百官,皆窺主簿閻象。
閻象正襟危坐,不置一語。
見殿中無人應答。袁術正欲點名閻象。然話到嘴邊,忽然改口:“許相,以為如何?”
阜陵王相,名士許劭,起身答曰:“呂布,傲世桀雄。陳宮,謀主之姿。二人可保徐州無虞。廣陵,戰之不易。”
如前所言。許劭天下名士,袁術頗為優待。雖未明言,袁術興兵必敗,然既“戰之不易”,何不避難從易:如約交割廣陵。不戰而取之,豈不妙哉。
袁術笑道:“許相之言,深慰吾心。”
毋需三月上巳。只需春江水暖,便可興兵擊徐。
須知,淮水亦是四季不凍。唯有枝津,稍起薄冰。待仲春二月,足可起兵。
袁術遂命胡毋班,再使徐州。相商發兵事宜。
待胡毋班,領命出殿。
袁術眼中戾芒,一閃而逝。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先取廣陵,待呂布擊曹,徐州空虛,再擊而取之。報今日之恨。
徐州,廣陵金城。
聞胡毋班,去而復返,投書相見。張邈喜入長史府,求問陳宮當面。
“不出公臺所料,袁術竟未見疑。”
陳宮笑道:“袁公路所求,乃廣陵一郡之地。若能不戰而取之,何惜區區二百萬斛米。”
張邈慨嘆:“焉知袁公路,他日不怒。”
陳宮傲然一笑:“袁‘公路驕豪,非治亂之主’。竊據淮南,二郡之地,卻四面為敵。久必自潰。何來他日?”
“公臺所言極是。”張邈拜服。
待陳宮面授機宜。這便入館舍,與胡毋班,相見。
不出陳宮所料。胡毋班先斥,呂布借刀殺人,未曾盡言。又言,盟約既成,不可輕悔。故,仍願如約而行。與呂布交割城米。並嚇死陶謙。
張邈面露愧色,深謝不提。
二家便又定下,二月之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