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水路,市舶要衝。廣陵一郡,足支徐州。
廣陵金城,陶謙府邸。
河海解凍,二子遂自薊歸。衣不解帶,侍奉老父榻前。陶謙病情,稍有起色。呂布犒賞有功。然親信曹宏等,悉被除官。齊入府哭訴。
奈何,陶謙卻避而不見。只令長子陶商傳語。言,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徐州之事,悉聽尊便。曹宏等哭訴無果,紛紛散去不提。
內室之中,唯剩別駕麋竺一人。
“子仲以為,陳宮如何?”陶謙臥榻出聲。
“卑下竊以為。公臺高才,可安徐州。”麋竺如實作答。
“陳宮可比程昱。然卻非荀彧之敵。”陶謙一語中的。
“加元龍可乎?”麋竺問出心中所想。
“二陳可也。”陶謙轉而又道:“然,必不能為呂布所用也。”
“明公,何以知之?”麋竺忙問。
“呂布‘輕狡反覆,唯利是視’。只可同苦,不可共甘也。”陶謙言盡於此。
麋竺默記於心,再拜而出。
楚都壽春,江東車騎將軍,袁術府邸。
合肥侯相,八廚之胡毋班,單舟逃回,匍匐在地。
殿中百官噤聲,謹小慎微。唯恐激怒袁術,延禍上身。
悉知水軍覆滅,糧草盡失。不料袁術,怒極反笑:“好一個湖海豪士,陳元龍。”
“其中有詐。”長史楊弘,含恨發聲。
“何以知之。”袁術不置可否。
“卑下竊以為,此乃陳宮之計也。”長史楊弘,大而化之。無從令人信服。
俗謂“捉賊拿贓,捉姦捉雙”。兵發之日,呂布並八健將,皆陳兵不動。唯有屯田射陂之典農校尉陳登,奇襲火攻。
更有甚者。盟約既成,毀書滅跡。又如何聲討呂布,背信棄義。
先勝後敗,損兵折將。
袁術心中惡劣,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