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穿用度,兵馬戰具,皆需販來。只出不進,坐吃山空。財政壓力,可想而知。更何況,袁術所送非是“谷”,而是“米”。乃精兵口糧。倍加珍貴。
“如何?”張邈先問。
“可呈將軍一觀。”暗忖片刻,陳宮已有計較。
“也好。”
二人共入中軍大帳。呂布得報,披甲來見。
“何事急也?”
“淮南來書。將軍一看便知。”由陳宮上呈書信。
“哦?”呂布大略觀瞻,頓時虎目一亮:“送米二十萬斛!”
陳宮、張邈,四目相對。一切盡在不言中。
呂布喜形於色:“袁術,何故饋(贈)我重禮。”
“卑下竊以為,乃為結二家之好。”袁術所求,陳宮必然窺破。
“袁公路乃合肥侯外戚。為江東車騎將軍。我乃出太師門下,奉甄都天子。與其結盟,可乎?”呂布必然心動,亦有所慮。
謂“曉以利害”。利弊得失,皆需慮及。見呂布能作此想,陳宮甚是欣慰:“無妨。”
呂布大喜:“長史,所言當真?”
“然也。”陳宮亦樂為其解惑:“二袁所求,乃割據江東。唯恐關東群雄,渡江來攻,合肥侯故遣袁術北上,竊據淮南。袁術上擊江夏,下攻廣陵,皆為守備江左也。然壽春,雖扼江淮咽喉。卻亦是枝津故瀆,縱橫水網,四戰之地也。首尾難顧,腹背受敵。如其自言,險被白馬公孫所破。故欲結好將軍。得徐州廣陵一郡,上擊江夏是也。”
聞此言,張邈亦不禁駭然。本以為,袁術所求,不過暗結盟約。不料竟欲宰分徐州一郡。
又以為,呂布視徐州為禁臠,必勃然大怒,血濺五步。
不料呂布,聳肩大笑:“廣陵一郡,豈只換二十萬斛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