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正道,無有能超過《春秋》一書了)’。撥亂反正,大義春秋。何解?”
伏完答曰:“太史公曰:‘夫《春秋》,上明三王之道,下辨人事之紀,別嫌疑,明是非,定猶豫,善善惡惡,賢賢賤不肖,存亡國,繼絕世,補敝起廢,王道之大者也(《春秋》,上能闡明夏禹、商湯、周文王三王之道,下能分辨人世間倫理綱常,辨別疑難,明辨是非,斷猶豫不決之難題,懲惡揚善,崇賢鄙肖,存亡國曆史,續斷絕世系,補救弊政、振興衰廢,此皆是王道之至關重要)。’”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王允言盡於此。
“喏。”不其侯伏完,並尚書令桓典。涕淚下拜。
王允所言。與許劭評曹操:“治世(太平盛世)之能臣,亂世之梟雄。”可謂異曲同工。
許劭當面,曹孟德還是曹孟德。其人若何,並無異同。為何治世、亂世,各為能臣、梟雄,身份大有不同。
權臣,賊臣,一線之隔。正因世道不同。
清平盛世,井然有序。國富民強,政通人和。故,容錯率高。朝野上下,無人敢輕言謀反。君臣同朝,亦不會妄言臣民謀逆。
凶年亂世,秩序無存。兵荒馬亂,朝政日非。故,容錯率低。朝野上下,凡有恣意,便羅織構陷,黨同伐異。群臣同朝,稍有異動,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譬如“亂世用重典”。正因人心思亂,群盜蜂起。尤其身居高位,天下矚目。為人行事,更需加倍謹慎。
此,便是王允,不欲越俎代庖之真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