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重渾身一震,卻故作鎮定:“臣,竊以為,可用。”
此話高妙。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言下之意,忠心幾何,尚且不論。終歸,有用之身。
“奮武將軍公孫瓚,攻淮南。勝負幾何?”董侯又問。
“臣竊以為。袁術必敗。”董重一鳴驚人。
“哦?”董侯頓時高看一眼:“卿,何以知之。”
“公孫二雄,久牧邊郡,名聲不揚。然卻出薊王麾下。兵甲武備,皆出薊國。與輔漢營士無異。亦因名聲不揚,故被袁術所輕。輕而無備,當可戰而勝之。”
“能奪淮南乎?”董侯追問。
“臣,不敢妄言。”董重答曰。話說,明知公孫二雄,乃戍邊猛虎,不可小覷。卻又命長史張遜,以千萬琉璃寶鈔籠絡袁術。誘其出兵,行調虎離山。
“然董重此舉,所為何來?”
薊王都,門下署,鸞棲館。陳琳悉知詳情,必有此問。
“欲挫江東也。”南合祭酒許子遠,一語中的。
“董重其人,志大才疏,碌碌無為之輩。何以設此謀,只為媚主乎?”陳琳不解。
既已言及此處。許子遠亦不藏私。遂以心腹密語相告:“此謀,非出董驃騎,乃出董太皇也。”
“嘶——”陳琳不由倒吸一口涼氣。略作思量,這便信服。
“董侯畢竟養於永樂宮。董太皇,愛之深也。”陳琳忽又慨嘆:“合肥侯雖是太皇所生,然自幼分離,論親疏,遠不及董侯矣。”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許子遠眼中精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