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子嗣。故便深言相告:“孤攜十萬大軍,攻滅北天竺。海內盡知。然貴霜王親提二十萬鐵騎,與孤東西夾攻。縱有中天竺強國百乘,亦難求一勝。女士以為,貴霜王何有此舉。”
“必是與王上,盟約在先。”星昴·賽拉婭答曰。
“貴霜與安息,素有相攻。貴霜舉國之力,攻入天竺。因何不見安息兵馬,趁機入寇?”
“傳聞,安息東部聯軍,追入寇北匈奴,誤陷康居國境。”星昴·賽拉婭,亦知此事。
“北匈奴何以入寇?”薊王循循善誘。
“傳聞,乃被王上,傳檄驚走。”星昴·賽拉婭,似有所悟。
“孤既已傳檄,何不西進,反南下天竺。”
“莫非……”星昴·賽拉婭,如何能不醒悟。
“‘諸侯奪宗,聖庶奪適’。”薊王又道:“女士言,安息王子毀約。孤料想,必與奪適相關。然,只需與孤邦交,東部大軍,不日可歸。安息王子,又何須再借,馬賊之力。”
見星昴·賽拉婭無語。
薊王一語中的:“利益交割,價高者得。”
大漢一藩,炎船之主。蕞爾小國,邊牆馬賊。如何擇選,何必多言。
甚至,縱然西女國價高數倍。安息王子亦會,毅然決然,擇薊國交易。只因,論及長遠得利。薊國之利大,遠非西女國可比。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星昴·賽拉婭,忽有頓悟。
薊王先是點頭,又輕輕搖頭:“熙熙攘攘,利來利往;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趨利避害,人之常情。”
“好一個,‘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星昴·賽拉婭,竟不由淚灑當場。漢人之言,直指人心,無從躲閃。
拋開那些金玉其表的包裹和修飾。國與國,人與人。又何嘗不是一場,利益交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