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羅門王,患得患失,如坐針氈。唯恐洩密,被薊王窺破。一怒之下,落石如雨。週迴三十里王都,皆成瓦礫。
是夜。
薊王立於旗船爵室,三面清鋼琉璃壁前。舉千里鏡,俯瞰聖河雄城。
“報!多摩梨先鋒騎兵,已奔衝城下。”史渙入室通稟。
“依計行事。”薊王心中大定。
“喏!”
二十日,之於大秦婆羅門王,可謂一言難盡。然之於薊王,足可定一戰勝負。
初時。多摩梨援軍,還謹小慎微,頗守軍紀。待象兵抵達,已無從遮掩。人馬嘶鳴,喧囂震天。見聖河上薊國樓船,不為所動。援軍膽氣高漲。亂舉明火,蜂擁入城。
火光處,巨大戰象,歷歷在目。
話說,若兩軍對壘,狹路相逢。象踐之下,薊王恐全軍覆沒。所幸,聖河寬闊。象兵唯有望河興嘆。
故此戰,不在殺敵,而行禦敵。不求速勝,只求久戰不敗。
只樹給孤獨園,大殿燈火通明。
馬鳴菩薩,已跏趺坐法二十日。
座前平鋪,白疊廣幅布上。正是一正一反,“圍魏救趙”四字。
“薊王行正反·圍魏救趙之兵法。”心中忽起觸動,馬鳴菩薩徐徐睜開雙目:“反,已知曉。然,正從何來?”
“或東?”馬鳴菩薩搖頭道:“諸國雖有心東望,然並無餘力。”
“或北?”馬鳴菩薩又搖頭:“竹隅女王,亦非雄國之主。”
“或南?”馬鳴菩薩再搖頭:“已程不國,自保尚難,如何外戰。”
“或西……”馬鳴菩薩,靈光一閃:“必是貴霜。”
“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