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內外交困,危在旦夕。唯外戰身毒,並大勝之,方能緩解矛盾,續命國祚。唯恐,薊王悉知“鐵騎無用”,而罷遠征之念。於是,貴霜上下,皆諱莫如深。
換言之。自與薊王相約共進退,結攻守聯盟之初。貴霜早有兵分二路,南下半島之意。
於薊王而言,開弓無有回頭箭。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唯有將錯就錯,將計就計。“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亦有利好。毋需再與貴霜,平分三登沃土。待薊王攻滅靡勝之國阿逾陀。當與貴霜,沿用舊界。
萬事俱備。薊王引軍出城。
朔江而上,奔赴阿逾陀國。與率十萬大軍圍城之貴霜王,城下會師。
舍衛城,只樹給孤獨園。
僧侶團,一眾高僧。滿懷期待,奉命入殿。
馬鳴菩薩,以薊王來函相示。
高僧次第觀瞻。匣中錦墊,中置一顆,佛骨舍利。《金光明經》:“舍利者,是戒定慧之所燻修,甚難可得,最上福田。”
馬鳴菩薩言道:“乃出安世高。”
高僧斟酌答曰:“聞,薊王為臨鄉侯時,奉計入京。與安世高兄妹相識。後安世高坐化白馬寺,乃薊王親手葬之。火中得舍利,由康僧巨,授薊王。身佩至今。”
“薊王與佛有緣。”馬鳴菩薩,一語中的。
“大士,明見。”高僧竊喜。
馬鳴菩薩,語出驚人:“薊王欲請我,東去白馬寺。”
一眾僧侶,甘之如飴。
俯觀眾生相。馬鳴菩薩又道:“與列王同行。”
此,才是關竅所在。薊王請馬鳴菩薩,與身毒列國主同行。除去安撫諸國主,亦有為薊王說客之意。此番身毒貴種,舉族東遷,必有人心生間隙,乃至怨念淤積。
若得馬鳴菩薩,佛法紓解。此行,必得圓滿。
於佛門而言。此乃投名狀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