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可是剛剛我又在這屋內細細嗅了一番,仍是察覺不到半分邪氣。”
夏冰對他文鄒鄒地語調向來鄙夷,可是時間長了也慢慢就習慣了。
她抓了抓頭髮,有些抓狂道:“你的意思是她一切正常?沒有鬼纏身?”
那聲音想了想,隨後肯定道:“對,就是這個意思。”
“啊啊啊啊!!”夏冰頓時抓狂,“這大姐真是的,頂個大黑眼圈搞什麼鬼嗎?明天我去給她推薦一款眼膜,省著讓人見了白歡喜一場。”
又是一聲邪氣盎然的輕笑:“你這小東西,這世間鬼邪少了豈不是好事?哪有你這樣總盼望別人出事的?”
“切,你懂什麼!”她十分敗興地爬在吧檯上面,鼓著嘴巴,用手指戳著桌子上的紙。
“唉。”那聲音重重地嘆了一口,似乎思索了很久,用十分鄭重其事地語氣道:“小冰,那僧人說的日子快到了,不然你還是把我送到那山上去?最近我越發覺得你身體孱弱,動不動就是生病了。”
夏冰聞言身子頓時僵住了,臉色變得鐵青,她一把抓住自己的衣領,質問:“你什麼意思?就這麼想走?是嫌我煩嗎?”
“我,我不是!”那聲音慌忙辯解,“我是為了你好,我不想。。。”
不等那聲音說完,夏冰一把從身上扯下這件黑色的呢子大衣,重重地扔在了吧檯的角落,她頭也不回地朝門口走去:“想滾就滾吧!”
說罷,她重重地關上玻璃門,拿出一把鐵鎖叉住門把手,向著斜對面的酒吧走了過去。
捻鬼舍重歸寂靜,沒人聽得見吧檯角落裡那一聲重重地嘆息。
呂代知道她不願意讓自己走,他自己也並不想走,可是他不能不走,他再不屬於人間,強行留在人間只會害了夏冰。
他和夏冰的緣分來自八個月前的一次偶然。
夏冰貪便宜網購了一件古著(有年代感的二手衣物被稱為“古著”)大衣,而這件大衣正是承載了他的靈體近八十年的容器。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夏冰,她嫌棄地把他抓在手裡,吐槽:“真他大爺的臭!”隨後,他就被扔進了洗衣機,一連被洗了五遍,就在他都要覺得自己都快被洗禿嚕毛了的時候,夏冰那雙嫩白嫩白的小手兒終於把他拎了出來,得意道:“不錯不錯,還挺香!”
接下來,呂代見到了他有意識有記憶的這一百年裡面最香豔的場景。
夏冰隨手把他掛在了窗邊,隨後開始一件件的褪去衣裙,他慌忙閉上雙眼默唸為人時老師的教誨,可是八十年的冰冷寂寞和一百多年的單身漢心思還是讓他忍不住睜開了眼。
那是一身堪比白玉瓷一般潔白無暇的肌膚,一頭烏髮隨意灑在潔白的後背上,形成了一種強烈對比的極致美感,曼妙的曲線凹凸有致,那突然回眸的歪頭微笑更是一下子把呂代拉入了無法自拔的深淵。
她點著腳尖小跑過來,摸了摸他,自言自語道:“雖然還溼著,但試一試總不會有什麼事吧。”
說罷,她就迫不及待地把他穿在了光滑裸露的身上。
那一剎那,呂代只覺得整個靈體都快要燃燒起來了一般,心中更是有種遏制不住的衝動想要點兒什麼。
可隨即,他就心如死灰一般的記起,他如今,只不過是一件被人隨意買賣的衣服罷了,這八十年來,他從來沒有因為自己是件衣服而自怨自艾,反而慶幸自己還能有機會見到這世間的變化,可現在,他恨了,只是恨有什麼用?他苦笑一聲,心中暗暗下定決心,哪怕她不知道自己看了她的隱私,那他還是要對她負責任的,還是要竭盡全力保護她的。
可是他待的日子越久,越發現原本活潑健康的夏冰變得五天一大病,三天一小病了起來,他一直不願意承認是自己的原因,直到一個過路的道士一語道破,他才知道,無論如何,他不能再留下來了。
“我有辦法能讓你永遠地留下來,留在她身邊,不僅能讓她安然無恙,也能讓你做你一直以來都想做的。”
伴隨著這道十分冰冷的聲音,隨之而來的更是一種可怕的戾氣。
這股戾氣強大到甚至讓呂代都覺得整個魂體有些不穩。
他十分警惕,迅速把自己地魂體聚於一起,並同時把載有自己魂體的“容器”這件黑色毛呢大衣立了起來,向對方展示了自己不容小覷的力量。
他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心裡暗暗吃驚,這是幾十年來,他第一個無法看清楚的靈體,這是一個被無數的怨魂戾氣所包圍的靈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