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影的內容是嫌疑饒作案過程,正好讓商店的監控器給拍下來了。
另外一句,這家在九十年代初就裝著監控的商店,就是嫌疑人曾經偷過衣服的那一家。
警方在最初調查嫌疑人偷衣服的案子的時候,例行公事調看錄影,偶然發現服裝店的大門口居然就是弒母案的兇案現場!
在偷衣服之前十,嫌疑人母子倆深夜在服裝店門口發生口角,嫌疑人發病,人格轉換,用刀捅死了母親。
整個作案過程原原本本地被錄了下來,這也成了斷案和精神鑑定的雙重關鍵證據。
P知道督導沒耐心看完,他一直快進到最後,暫停,畫面停在嫌疑人母親一張驚恐的大臉上,還挺清楚。
督導疑惑地盯著P。
“這有什麼問題嗎?“
P把法醫報告的影印件推到督導面前,有些艱難地:“您仔細看時間。”
“時間?時間怎麼了?“
督導壓著火氣,翻開卷宗。
這是嫌疑人母親的法醫鑑定報告,報告上對她的死亡時間有一個明確的意見。
推斷死亡時間牽扯到的因素特別多,氣溫啊,溼度啊,都得考慮進去,不過一般誤差不大。
“您再看這個。”然後P指著電視螢幕左上角。
督導隨著他的手指看,那裡顯示著錄影的錄製時間,精確到秒。
他看看螢幕,又看看卷宗。
錄影時間比法醫推斷的死亡時間晚”了整整一。
隨即,督導腦子裡嗚一陣巨響。
半年時間過去,他還以為自己早就忘了,但其實隊長那句話一直是他的一個心病。
”幫他的不像是人....”
督導脫口而出,聲音都嘶啞了。P也傻了。
“您的....什麼?“
督導心煩意亂地把P轟走,自己一個人盯著螢幕,靜坐了一下午。
理性告訴他,這兩個時間中肯定有一個搞錯了。
但是直覺又告訴他,這一的誤差就是揭開真相的關鍵。
那之後,督導連續幾周廢寢忘食,不停地蒐集資料,假設,推理,再推翻,整個人呈現一種瘋魔的狀態。
醫院裡的同事都搞不清楚他在幹什麼,可是雖然別人不清楚,可P清楚啊!
不過大部分時候壞事就壞在一知半解上,在P看來,這事簡直跟恐怖片似的!
自己的老師看了一卷錄影帶,錄影裡一個女人被殺了,但是在拍錄影之前這女人就應該是死人了,然後老師就魔怔了。
平心而論,這事要攤在杯子身上杯子也一-樣犯嘀咕。
正好那會《午夜兇鈴》應該傳到大陸了,一聯想,還真挺滲人。
P那段時期整處於驚恐狀態,連續出了好幾個事故,轉正的事也泡湯了,唉,饒命,註定。
書歸正傳,嫌疑人出院的日期已經敲定,但是督導趕在他離開之前,單獨給他進行了一次心理治療。
這次治療由於不在治療計劃之中,所以沒有記錄在案,對評估也產生不了任何影響。
今年杯子正好看了督導的一本著作,這本著作裡對嫌疑人這個病例做了簡單的描述,再結合老師那裡保留的一些筆記,杯子才能對整個事件做如此程度的還原。
這就是為什麼杯子對這件案子這麼瞭解的原因。
在那本著作裡有這樣--段話,我印象特別深:母愛,究竟能深厚到什麼程度?
這是個無解的問題。
原來,人們只能想像其答案是:死亡。
可是在唯物論體系裡,死亡乃萬物的究極,肉體消亡後,愛也無法存活。
但是人們低估了母愛的能量,在某些個案身上,杯子看到,母愛已經超越了究極,超越了肉體的限制,超越了邏輯與自然規律。
母愛確實仍然存在於死亡之後。
在嫌疑人出院前一週,督導把P叫過去,語重心長地,P啊,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過兩有個事情得讓他上一一下。
本來不想叫他的,因為P很有可能露出馬腳,但是一時又找不到別人。
P當即表示,只要不是殺人放火,什麼缺德事他都能幹出來。
別看他長得老實,時候經常踢院裡的貓,很有經驗的。
督導深深地看了P--眼,踢貓的事咱們以後再,然後就把坐在沙發_上的勞老師介紹了一下。
老師那時候剛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