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砰·磅·砰·磅·”
宇文城都攙著已經吐得快要虛脫的路一方,鄙視又心疼的拍著她的後背:“你不是要徒步嗎?怎麼又搭車了?搭車就搭吧,你怎麼暈車啊!你看你弄得,現在······”宇文城都突然感到一股極其的陰冷,頓時不敢再說下去。
路一方拉著宇文城都下了318,踉蹌著走到河邊,蹲在河邊洗了把臉,虛弱的說道:“宇文成貓,你到底是個男人嗎?怎麼整天跟個娘們兒似的婆婆媽媽的。”
宇文城都語塞。
路一方乾脆躺在了地上,看了看灰溜溜的宇文城都,似乎很疲憊:“宇文成貓,你究竟為什麼來西藏呢?”
他突然瞪大雙眼,依舊沒有說話。
路一方笑笑:“我這一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騙子。”
“是嗎?我也是。”所以,我這麼討厭我自己啊。
宇文城都看著似乎就在眼前的米拉山,力不從心的感覺油然而生,他也躺在路一方的身邊,耳旁充斥著路一方那性感卻厭棄得生音“你還是個男人嗎?”
“你還是個男人嗎?”
突然就沒有了再跟路一方走下去的勇氣,他苦笑,如果那天沒有與父親的爭吵,沒有中了他們的激將法,那麼現在,他會不會還在準備高考,那麼現在,跟路一方一起走的又會是誰?
宇文城都再次醒來時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寒風刺骨,相反的,看著天上的明亮的星星,身邊似乎還有一絲溫暖的感覺,他扭頭看,火光中的路一方的笑臉還是那麼好看。
他瞪大眼睛看路一方像變戲法似的從包裡拿出鍋碗瓢盆各種調料,還有燒雞。
“我說怎麼那麼沉呢,路,路一方,原來你藏了這麼多好東西啊!”宇文城都邊啃雞腿邊說。
路一方一把奪過他手中另一隻雞腿,迅速舔了幾口,看著宇文城都驚訝的快掉到地上的下巴得意的說道:“那當然嘍,以為都像你啊,出門只帶壓縮乾糧?”
宇文城都默默的藏好手中的雞翅膀,弱弱的說:“壓縮乾糧比較輕啊。對了,我們今天晚上不會就要在這裡搭帳篷吧?”
路一方伸出滿是油漬的手來回指指:“不然呢?你看前後有村子嗎?”
宇文城都倒吸一口涼氣:“啊?那白天為什麼不坐車到有人的地方下?”
路一方又是一個血腥的白眼:“不是你一直嚷嚷著下車吧下車吧!”
“那還不是因為看你暈車暈的厲害?”
“那我還不是因為看你走路太累才坐車的!”
“難道你走得不累嗎?是你說累了還是坐車吧!”
“你再說一句!”路一方的臉在黑暗中顯得更加黑暗,宇文城都立馬住了口,不住的暗罵自己,許久路一方沒有說話,宇文城都小心翼翼的挪過去輕輕的拽了一下路一方的衣角:“路,路一方,這地兒會不會有狼啊?”
“八嘎!”路一方突然爆發“你個白痴!有沒有點常識?在這兒遇見浪就跟你中了五百萬的彩票的機率一樣!”
“嗚~~~~~~~~~~~”
“八嘎!”路一方繼續暴走“你以為你學聲狼叫我就怕了你了?我路一方天不怕地不怕,還會怕一個娘炮兒?”
宇文城都顫抖著坐在地上抱著膝蓋,幾天來積壓的委屈全部噴湧而出:“不是我叫的啊!~~~”
路一方嚇了一跳,不可思議的推推宇文城都的腦袋:“欸,宇文成貓,你幹嘛呢?哭了?喂,我最受不了別人哭了,尤其是男人哭,你別哭啊!”
宇文城都猛地抬起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叫喚著:“你怎麼沒聽出來呢?真的不是我喊的啊!~~~”
“嗚~~~~~~~~~~~~”
路一方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那本來細微的聲音又被宇文城都的哭聲擾亂,她咬咬牙,大吼一聲:“八嘎!住口!”
五
宇文城都緊緊湊在路一方的身邊拽著她的衣角:“路,路一方,你確定帳篷的拉鍊都拉好了嗎?”
路一方嫌棄的推開宇文城都:“不然你去看看啊!”
“路,路一方,我相信你。”
宇文城都再次向路一方挪近了一點:“路,路一方,把火把圍帳篷一圈會不會有點危險啊,會不會風一吹就把帳篷給點著啊?”
路一方再次嫌棄的推開宇文城都:“不然你出去把火撲滅啊!”
“路,路一方,我相信你!”
“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