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的夏冰臉上總是帶著驚慌無措,不敢直視他,十分畏懼他,總是躲著他。
是個小女生的樣子,活潑而天真,又像個小奸商,眼裡總帶著些精巧的算計。
那時候的夏冰身上總是帶著一股濃濃的人世間的煙火味。
不像現在,她好像高居在雲端有種雲遮霧繞,讓人無法看得清摸得著的感覺。
再也接不著她帶著驚慌失措的聲音在深夜裡給自己打的電話了。
他甚至感到有些失落。
或許是在確定了自己的心意之後,這種感覺變得更加濃烈。
夏冰,固執而彆扭。
都說夏蟲不可語冰,可是她偏偏是一塊兒夏天的冰。
或許是沒什麼可以說的,一路上兩個人都顯得格外的沉默。
夏冰對這種沉默的氣氛毫不在意,她一直轉頭在看著窗外,看著車窗外倒退的雨景神色沉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林其譽偶爾轉過頭,看著她細白的勃頸,如果他是一個吸血鬼,現在肯定忍不住想要咬一口的衝動。
“呂代呢?”
夏冰現在很討厭他提起這個名字。
“在家呢。”
聲音回答得冷冰冰的。
林其譽絲毫不在意:“王磊就快要行刑了。”
“……”
“我很奇怪,為什麼他沒有在一開始就承認那四樁案子是他做的。”
“……”
又開始了,夏冰就知道自己不應該上他的車。
“在他被起訴之前,有人曾經探望過他一次,你猜是誰?”
女孩子從始至終眼神一直盯著窗外,他看不清她的臉色,但是卻能想象得到她淡漠的模樣。
本來夏冰毫不在意,聽到這句話之後,眼神忍不住挑了挑,露出一點兒好奇的光彩來。
“你還記得金玲嗎?”
夏冰微微抬眼,此時車窗外黑燦燦的雨幕突然被幾道光亮給照亮,好像一連串的閃光燈從天幕上灑下來,緊接著在兩三秒之後,他感覺這一道驚雷好像就在車頂上炸了起來。
耳膜都被這劇烈的聲響震得有些發痛。
她蹙了蹙眉,轉過頭:“金玲?”
林其譽點了點頭。
有那麼一瞬間,夏冰差一點兒都要忘了金玲這個名字背後所代表的含義。
那並不是一段有多美好的記憶,一直以來,她也都不太願意回想起那些日子,就算是親身經歷過的事情,她也有點無法接受這個這個社會上竟然還殘存著這樣愚昧無知的人類。
好像一些原始人。
沒有自己的思想和頭腦,隨隨便便的就會被別人所支配。
因為不敢相信,所以她寧願在記憶中把那段回憶篡改為了一段虛無縹緲的夢境。
夢總是會很容易被人遺忘掉。
但是當偶爾被提起的時候,記憶也會十分的清晰。
只要是做過的夢,它就會一直存在你的身體之中,不論你是否還會想起他它。
夏冰現在覺得腦子裡昏昏沉沉的,聽到這個名字,她的心情有些複雜。
再加上這磅礴的大雨,她開始變得煩躁了起來。
好像是出於對友情的傷心和對人性的失望,那是她第一次瞭解到這個社會,這個世界還有這麼陰暗的一個角落,所以他才久久無法接受。
當然,那個選擇在友情當中背叛她的金玲,也讓她感到更加的氣憤。
“她跟王磊是什麼關係?”
女孩子還是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提到這個,林其譽顯得也有點疑惑:“我調查了很久,兩個人並沒有什麼關係。”
“沒關係,她是以什麼身份去見他的?”
夏冰十分不信任的看著他。
林其譽並不感覺到有什麼。
“看守所並不是我直轄管理,因此什麼人要去見他,會以什麼樣的理由我並管不著,不過事後我問過看守所的管理人員,當時金玲是以替他母親傳話的身份去的,看守所的人知道王磊有這麼一個年邁的老母親,所以就沒有多加為難。”
“你們這個見面不都有監控記錄的嗎?難道沒有聲音嗎?”
“奇怪就奇怪到這兒了,一整天的監控都沒有出問題,偏偏在金玲進去後的兩分鐘,監控壞掉了,聲音裝置也一起壞掉了,可是等維修人員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之後,這兩個裝置又全部恢復了,正巧金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