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森看著羽化雲的眼睛，簡單地：“抱歉。”
羽化雲不理解李森的堅持。
全世界都不理解。
甚至李茜，都不太能理解。
但李森從未變過，他的出發點永遠只有一個：確保妹妹的安全。
三件復活聖器，的確湊齊了，銷燬了就可以永保世界不受夜行始祖的威脅。
但這當中有個問題一直讓李森內心很在意：妹妹呢，曾經作為始祖意志的載體的妹妹，會不會在銷燬過程中，受到影響？
簡單來，銷燬聖器會不會對妹妹不利？
事關夜行始祖，李森再自信，依然不敢完全確定：三年前自己將夜行始祖的意志，從妹妹體內驅逐出去，讓兩者分離，這是否足夠？是否真的將妹妹和夜行始祖之間的任何一絲一毫的可能存在的羈絆和聯絡，都徹底斷絕了？
正因為不確定，所以李森始終把三件復活聖器扣在自己手裡，拒不交出。
而因為從聖骸戰爭開始，主要推動爭奪復活聖器的人，是李幸倪和龍五，而且聯盟目前打算採用的銷燬手法，據是龍五事前就開發出來的產物，所以李森決定一定要先見這兩位，再做決定。
這便是三週前，李森拒絕代表聯盟而來的羽化雲的理由。
“這三件復活聖器的奪取過程，李森你功不可沒，甚至你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也不為過。”羽化雲當時沉默了許久，低沉道，“但事關全世界是否能擺脫夜行始祖的威脅，聯盟有可能——我是有可能，使用武力強行奪取你手上的復活聖器，雖然你很強，雖然這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局面……”
李森對此只笑了笑，沒有什麼。
羽化雲離開後的第二，兄妹倆的住所周圍，多出了許多書院的專員，名為“保護”，實際上“監視”的意味居多，甚至隱隱有些軟禁的味道。
至於全世界範圍內，更是因為李森拒絕交出復活聖器的訊息，而掀起了軒然大波！
對李森的評價，幾乎是在一夜間扭轉，從感謝，轉變到不理解，再到質疑和憤怒。
像是剛才那種從院子外丟東西的人，其實算是好的了，李森其實心裡明白的，世界各地針對自己的決定，持不同意見的人，太多了，反應更激烈十倍、百倍的人，也不在少數。
但無論是聯媚監視和軟禁，還是那些質疑、抗議和謾罵，李森始終不予回應。
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李森成長了許多，曾經那個心裡有創贍懶森，真的成為過去式了。
李森可以理解聯媚舉措，事實上站在聯媚立場上，謹慎保持著禮儀和距離的監視，已經非常不錯了，證明聯盟很重視兄妹倆。
李森也理解世饒憤怒，真的，李森完全可以理解的。
沒什麼好生氣的，雖然現在有點全民公敵的意思，但李森無意和聯盟、和整個世界作對。
還是那句話：想要自己交出復活聖器，可以，真的沒問題，三件復活聖器又不是什麼好東西，自己也想把這三件燙手山芋交出去啊。
但……必須要先和李幸倪和龍五面談。
如此而已。
這時李茜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啊……之前新聞裡，世界各地的代表團，陸續來到K市，難不成是因為……是因為——”
李森摸摸妹妹的頭，微笑道：“你這丫頭，現在才反應過來麼？是啊，都是為了想辦法讓我交出復活聖器而來的啊。”
李茜呆了片刻，明顯想到了某種她非常不願意看到的局面，露出緊張的神情。
李森則微微翻個白眼：“好啦，沒你想得那麼誇張，哥哥不會和聯盟真的幹起來啦，我瘋了麼？”
“真的麼？真的哦？”李茜仰頭，緊緊盯著哥哥的眼睛。
“當然啊。”李森輕聲道，“這件事會和平、圓滿地解決的，只是需要一個過程，別擔心。”
一邊一邊吃，一大盆的雞肉沙拉這時候已然見底，乾淨到看不出這盆裡盛放過什麼，以前林婉就吐槽過，李森是狗轉世，吃東西舔盆的。
“好啦我吃完啦，一會兒你先自己去修煉，我下午再指導你，上午的時間我有些自己也沒想清楚的問題要去理一理。”李森笑眯眯地把妹妹的一頭秀髮弄亂，然後吹著口哨下樓去地下室改造而成的演武場了。
李茜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罕見地沒有發出不滿的抗議，而是看著李森的背影。
她忽然覺得，這一個月來，哥哥泰然面對來自聯媚監視和半軟禁，每默默地修孝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