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繞著大雪山的商圈非常繁榮,並不因為劍道大會的召開而有所不同。
這裡是一家商圈中頂級的牛郎店,主打的是“幫助那些因為苦修劍道而身心枯燥的劍館女劍客們,安撫她們的心靈,排解她們的寂寞”。
雪原,是這家牛郎店的頭牌,不過他今稱病沒上班,而是躲在自己的房間裡,反覆看著一份錄影帶。
在雪原的身後,還坐著兩人,正是那和雪原一起與柳長生有過接觸的那兩位,一個是前任裁決部長的弟子,另一個是北美獵魔城瑞拉的僕人。
他們都是俱樂部的人。
三人誰都不吭聲,因為他們看錄影看得很認真。
其實就只有短短的幾秒鐘,看畫面,似乎是當初李幸倪和前任裁決部長的那場權力鬥爭時,在K市修行分院爆發的那場大戰。
雪原反反覆覆地,不厭其煩地,倒帶,再慢放,再倒帶,再慢放……
他身材很壯實,面容卻俊秀到妖異,微微上挑的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其實只有幾秒鐘的慢放鏡頭。
這鏡頭畫面裡,當然不是什麼少兒不夷畫面才讓雪原如此投入。
畫面中只是戰火光焰之中一個不太清晰的華夏少年的身影。
那少年手裡,握著一柄橘色流焰構成的刀劍。
……
……
“哪,森君你今幫茜出頭的樣子,真的太帥氣了!”
李森此刻靜靜盤坐在劍池之中,等待自己和凱瑟琳娜的對決正式開始,同時忍不住回想起昨自己幫妹妹出頭之後,櫻井靜香的那個問題:“所以為什麼不直接和茜相認呢?”
“因為我現在打不過那個叫柳長生的魂淡。”這是李森的回答。
“就這一個理由嗎?”
“一個理由就足夠了。”
是的,一個理由就足夠了。
李森和柳長生,其實和來到劍館後看到的日本劍術的邏輯,有點類似——誰先露面,誰就輸了。
其實李森自己何嘗不想要和妹妹相認呢,他才是那個最想要和妹妹團聚的人啊,三年的時間,李森不知道妹妹內心經受了多少煎熬,才變成現在那成熟沉靜的樣子。
在旁人眼裡,妹妹現在的樣子很美,李森看著卻感到心疼。
但沒辦法,李森知道自己現在必須沉住氣,因為這才是真正為茜好的選擇。
劍池周圍的人很多,畢竟這場戰鬥從昨確定要打直到今,訊息完全傳開。
雖然比不上明要進行的那場王皓與唐沁的對決——那真的是一場被稱為“提前進行的半決賽、乃至決賽”的對決——但今這場李森和凱瑟琳娜的對決,矚目程度也算是劍道大會開始以來,最高的一場了。
“想什麼呢?”時與砂站在李茜身旁,有些奇怪地看著似乎心不在焉的李茜。
“哦,沒什麼……”李茜搖搖頭。
都兄妹之間真正感情好的話,是心有靈犀的,從來到劍館開始,已經兩次了,李茜在那個叫櫻井本堂的人身上,感受到似曾相識的熟悉的氣息。
昨那櫻井本堂跳出來和北歐的兩人對上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李茜的感覺特別強烈。
所以沒人知道的是:昨夜裡,李茜獨自深夜前往大雪山,找到唐心。
“那,貴館麾下的櫻井本堂,頓悟昏迷的那,唐心姐專門為他作為檢查,有發現什麼特別的麼?”李茜儘量斟酌著措辭,同時努力保持平淡,“你知道,我對頓悟為什麼會暈倒,有點好奇!”
李茜並不知道她的耳朵紅了,這是她從到大謊時候的表現,並不因為三年來的成長而改掉。
夜深人靜,兩位美少女在精舍前、夜空下,相對而坐。
唐心不緊不慢地奉上茶水,這少女的一舉一動都有種儀式之美,然後她看著李茜,微笑著出一句讓李茜臉色猛然變化的話來:“茜領隊,是懷疑那位櫻井本堂,真實身份是你哥哥李森麼?”
李茜:“……”
三年來,李茜從未對任何人提過,當時在北美戰役的最後,哥哥的那句承諾式的“我會回來”。這就好像懷孕前三個月不能出去一樣,怕有奸人趁著孩子尚未安胎,趁機陷害。李茜知道哥哥在這個世界上的對頭很多,所以始終沒對人提起過。包括這次“茜”產生異動,李茜因此質疑要來日本,華夏眾人問她為什麼,她也始終不正面回應。
但沒想到,唐心居然會這麼平靜自若地出“你是不是懷疑櫻井本堂是李森”這樣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