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簡單的兩個字,並不激烈,也不大聲。
然而這兩個字又包含了太多。
李小茜、卡茨、龍琪兒、甚至那不怎麼熟悉的兵閣士兵依依,都不由得呆了呆,感覺李小森的情緒,似乎不太對勁,和剛才他那憊懶隨意的模樣不同了。
陳哲哈哈一笑,說:“怎麼,身份有問題,還不讓人說嗎?”
佛寺的天下行走輕聲道:“各位,什麼都不必多說了,雖然我們本是奉命而來,但打到現在,既然都發自內心地有了殺他之心,那便全力以赴,動手吧。”
至此,這場這個世界上大約是最強的幾位一級職業者的戰鬥,終於變了味道。
幾位天下行走本來只是奉了裁決部長的調令,同時因為那黑色鐵劍令的主人的要求,才來此與李小森爆發了衝突,但在親身感受了李小森的實力後,他們自己也想要殺死李小森了。
在他們看來,身為天下行走的他們,沒道理五個打一個還打得這麼艱難,這樣的情況只有一種可能:對面的這個李小森,已經很接近夜行者了。
因為這個世界上,只有夜行者,才可能做到同級之下,以一敵五,迎戰他們五名天下行走!
龍琪兒當然無法明白對戰雙方的心理變化,但現場局勢、空氣中那漸漸滋生出來的緊張氣氛,她很敏銳地察覺到了。
伸手示意李小茜和卡茨到自己身後來,然後對身旁的夏爾和依依說:“我們伺機而動,幫助李小森,儘量別讓雙方產生傷亡。”
如果可以,龍琪兒當然不想和天下行走徹底鬧僵,龍五也不是無敵的,別說當今八大半聖都有制服龍五的能力,單說那道門的騎驢鬼劍,實力就和龍五在伯仲之間,或許還要小勝半籌。
但眼下的局勢便是如此,不想戰,卻是不得不戰。
卻聽李小森忽然說道:“李爾兵長,你回來了,情況如何?”
在場之人聽了,都不由怔住,左右看去,哪有李爾兵長的影子?李小森這是說夢話呢?
但李小森就是要這片刻的分心,他出手了,和之前但求不死、不敗,然後伺機進攻的方式不同,這次他出手就是進攻,一點隱藏沒有,一點遮掩沒有。
千幻惡魔壓縮成幾乎和人差不多的大小,緊跟在身旁,李小森展開“強攻式”,舉手投足間拉扯出無數的殘影,直奔陳哲而去。
對於其他三名天下行走,竟是毫不理會。
然後……便是廝殺。
一場讓龍琪兒、夏爾、依依、李小茜、卡茨看著都覺得心驚肉跳的廝殺。
就像是世俗圈中,如果一個人被一群人逼住了,明知道不敵,那便只盯著對手中自己最恨的那個人,哪怕自己被打死,也要拖上那個傢伙。
李小森現在就是這樣的打法。
他對於其他三名天下行走的攻勢,竟是不管不顧,不再控制千幻惡魔去逼退其他三人,而是硬頂著連綿攻勢,全力只打陳哲一個人。
強攻,強攻,不止是強大攻殺的意思,更是強行進攻的意思!
任何招式,都有其靈魂,強攻式的靈魂,便是隻取一點,只取一人,不理其餘。
這一刻,李小森對他這第三專屬能力“強攻式”的理解和運用,又上了一層。
三分鐘過去了,陳哲倒了下去,道門道羽士最擅長防守,這和佛寺阿羅漢不同,阿羅漢強在防禦和抗打擊力能力,道羽士則是強在防守和化解敵人攻勢,卻也在強攻之下支撐不住。李小森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一身都是傷,但他並不吐血,而是全身每個毛孔中,都在滲透出血液,遠遠看去,像是整個人被籠罩在一片氤氳的血霧之中,這是“吐血治療法”配合“強攻式”的一種運用,李小森受傷雖然並不比陳哲輕,卻始終不倒,始終不退,不言不語,轉而向佛寺的天下行走攻去。
又一分鐘過去,佛寺的天下行走口吐泛著金光的血液,不支倒地。
他們都快瘋了,因為李小森跡幾乎隨時都可能倒下,但就是不死、不敗、不倒,像是個地獄中走出來的不死惡魔,沉默地以那狼藉的身體狀況,持續爆發出一如戰鬥最初的攻擊力和殺傷力!
“停手!李小森,快停手!”女獵魔人貝卡的聲音裡,終於流露出一絲驚慌。
但李小森並不理會,又半分鐘過去,貝卡也倒下了。
所有倒下之人都如同最初的嚴宗那樣,只廢而不死,李小森沉默著,心中卻好像憋了一團火,你們不是要殺我嗎?你們不是要雙標嗎?你們不是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