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刀光閃爍,如雷霆萬鈞,煌煌巍巍,在這刀鋒之下,秦羽就如無根浮萍,剎那間化為碎末。
當他再次出現,鬼麵人依舊站在那裡。
木刀平凡無奇,歸於鞘中,至始至終,對方都沒有挪動過半步。
“他太強了。”
秦羽喘著粗氣,每次被滅殺後,他的體力依舊如初,只是精神上的壓力實在太大。
那種遊走生死間的恐怖,刺激著他的每一根神經。
眼前這個對手彷彿無法戰勝,對方甚至沒有動用什麼力量,更加沒有精深玄妙的招式。
從頭到尾只有拔刀,斬出,歸鞘這三個動作。
“這其中定有秘密。”秦羽沉靜下來,如果他領悟了完美掌控,或許還能夠洞悉其中的秘密。
可惜他並沒有踏出那一步,不過既然是傳承,就藏著提升實力的機會。
這機會便是眼前這鬼麵人。
“我還剩下八十三次機會,他身上一定有秘密,必須發現。”秦羽向後退了一步,調整著呼吸,耐心地觀察。
“嗯?”突然,秦羽眉頭一動。
“他剛剛似乎動了?”
雖然極其細微,不過秦羽卻捕捉到了那一絲不同,鬼麵人的呼吸跟著慢了半拍。
“是我的錯覺?”
秦羽豁然出手,這一次,他沒有攻擊鬼麵人,手掌若擎天大蓋,抓向那柄木刀。
嗡……
長刀轟鳴,化為一記玄光,也不知從何處出現,生生落在了秦羽的脖頸處。
血光迸濺,直衝天際,秦羽的身子倒了下去,漸漸消失。
等他再次出現,眼中透著深深的驚疑。
“你退了半步?”秦羽愣住了,這還是鬼麵人第一次移動位置。
“我明白了。”
秦羽身子挺立,眼中閃過一絲精芒。
他一直以為完美掌控,是絕對洞察,能夠於細微間掌握對方的動作,呼吸甚至於心理變化。
所以他從開始就很刻意地在觀察,這樣一來,反而分心,如何稱得上完美?
剛剛秦羽什麼都沒有想,只抱著多撐一會兒的心態,隨心所欲,甚至於抓取那木刀也是臨時起意,居然讓那鬼麵人產生了一絲不和諧,退了一步。
就這一步,讓秦羽豁然開朗,洞悉了那至高境界的秘密。
“所謂完美掌控,實則就是戰鬥本能。”秦羽笑了。
“領悟是一回事,能不能踏足又是另一回事。”鬼面冷冷道。
“打過才知道。”秦羽攀升,豁然而動。
星空大幕之下,兩道人影不斷交戰攻伐,秦羽氣魄驚人,越戰越勇,每次死後復生,都能領悟出新的東西,在生死戰鬥中印證。
漸漸,他的速度越來越快,身形也越來越奇。
鬼面的刀光再也不是那樣的迅如雷霆,乃至於出刀剎那的種種變化,都在他的眼睛裡無限放慢。
轟隆隆……
第七十八次復生,秦羽的手臂一抖,將那橫斬而來的刀芒牽引到了別處,與此同時,一掌推出,落在了鬼面的肩頭。
鬼面身子一矮,滑了過去,然而勁風爆裂,終究還是將他的衣衫撕裂。
“完美掌控!”鬼面眸光微凝,冷冷道。
“終於踏入這個境界了。”秦羽輕嘆,臉上透著無比的愉悅。
在經歷數十次生死之後,他終於突破了自身的極限,參透了完美掌控的境界,心隨意動,覺醒了戰鬥的本能。
“能夠來到這裡的生靈,你的資質只能算作末流。”鬼面道。
“額……”
秦羽無語,不過無所謂,能得到實惠就行,本來以他的底蘊,想要踏足這個境界,至少還得有個三五年,如今卻算得上是突飛猛進了。
“完美掌控只是入門而已,此乃刀門,若是不能擊敗我,你依舊無法出去,最後只能死在此地。”鬼面冷冷道。
突然,他腰間的木刀化為烏有,繼而多出了一柄白骨長刀。
“刀是最簡單的,也是最複雜的。”
“刀的最高境界唯有一招,那便是斬術,可這斬術卻包羅永珍,囊括風雷水火,天地山澤。能夠於這無窮變化之中,尋到最為契合自己的那柄“刀”,才能夠掌握那足以斬滅萬物的鋒芒。”
鬼面的聲音變得異常冰冷,陡然間,他腰間的白骨長刀一陣長吟,緊接著,他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