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生什麼氣?”越慕言託著下巴問道,這是真稀奇啊,這可是佔央頭一回對她生氣。因為她說了他光膀子,叫他難堪了?
這麼靦腆的麼?
看到她滿是興味的表情,佔央就知道,這丫頭根本就沒當回事,還覺得他此時的反應,叫她覺得有趣。
早先他就發覺,她是個喜歡作弄人的『性』子,遇到好玩有趣的,總是想逗一逗。以前孟和還喜歡招惹她,後面就被逗的退避三舍了。
現在都想逗他了,個沒良心的小丫頭!
又是瞪了一眼。
撿起大石上她乾淨的外衣,他沒好氣的道:“抬手。”
越慕言笑了下,聽話的張開手,由著佔央給她套上外衣,一邊眨著眼可憐巴巴的道:“半年不見佔央哥哥,卻對慕言生起氣來,叫慕言好生難過。”
這不是撒嬌是什麼?
明知道她是裝的,但佔央還是見不得她這可憐樣,伸手輕擰了下她的鼻子,無奈道:“你呀,我哪有生你的氣,你少折騰我就心滿意足了。”
說著,繫好了衣帶,示意她站起來,給她綁腰封。
這麼一會兒,佔央那莫名的鬱氣,也散的差不多了。叫他看,離她長成大姑娘還早著呢,從不見她穿姑娘家的裙子,只著男兒的衣衫。
就算要疏遠,那也是很久之後的事了,眼下多親近也沒什麼。
穿好了衣服,越慕言從大石上跳下來,看了眼還在河裡撲騰的黑糰子,輕輕的吹了下哨子。
先是狗往回遊,接著林子裡也響起了馬蹄聲。
早先她吹指哨是為了訓練雪影,結果黑糰子也會了,只要聽見這哨聲,立刻就會來找她。
“你的馬呢?”這裡離大營雖然不遠,但實際上也有點路的,他該不會是走著來的吧。
佔央笑:“我走著來的啊。”他一個探字營的小旗,也只有出任務的時候,才配了馬用,哪裡有什麼自己的馬。
越慕言沒有多想,開口道:“那我帶你啊,上來。”她翻上馬,示意佔央與她共騎。
佔央卻不肯,他是穿著衣服游過來的,身上裡裡外外都溼了個透。他要是上去了,可不把她也給帶溼了。
“我給你牽馬,慢慢走回去吧。”他輕笑著道:“許見不見,不知道你過的好不好。”
看出佔央的想法,越慕言也就不再勸,只是打算下來陪著一起走,結果卻被他按住了。
“坐著吧,別下來了。”
她也就不再堅持。
二人一馬走在前面,黑糰子不遠不近的跟著,偶爾抖一抖身上的水。
坐在馬上的越慕言,側臉看著佔央白皙的臉,忍不住道:“怎麼你出去一趟,還白了許啊。”這探聽訊息,可不是去城裡轉轉就行了。
大多數的時候,他們就和野人似的,在山林裡轉悠不能走路,讓人看見了行蹤。就這樣,不黑反而白了,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佔央笑著看了她一眼,只猶豫了一瞬間,就準備實話實說了。再沒有比這,更好的時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