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皺眉不說話，徐瑩目光中興奮淡去不少。
說不上為什麼，忽然她覺得心裡好難過，一揪一揪的發疼。
呼吸都喘不過氣，這個時候，她忽然想哭。
可是她忍住了！
“不行啊，那沒關係，換一個好了……”少女在笑，笑得十分勉強。
聞言，人群沒什麼反應，姜語嫣心裡卻悄悄鬆了口氣，就是不知是因為曲目保住了，還是因為吳棟不會跟徐瑩唱這首歌。
可她到底還是高興得早了些！
徐瑩話未說完，吳棟搖頭笑道：“不用，就這首吧，詞是不怎麼記得了，調子還是知道的。”
同意了。
沒別的理由，維信而已。
想他吳軒轅一世縱橫，言出必踐，只要答應過的事，刀山火海赴湯蹈火亦在所不辭，豈能因為區區一首歌而失信於人？
所以，唱就唱吧！
廣島之戀就廣島之戀，唱了也不會死人，頂多事後說清楚就好。
就這樣，螢幕切歌，很快優美的前奏旋律響起。
徐瑩主動走到場地中央，而後她妙目注視下，吳棟也跟著走到她身邊站好。
這真是硬著頭皮走的！
這麼累人的事情，當時答應得爽快，現在卻是有些後悔，想跑路！
“要不還是跑路吧？”
“跑路也不丟人，那一世別說成就大帝之前，就是成就大帝之後，該跑路還是要跑路的！”
“……”
吳棟心裡很認真的在琢磨。
打不過就跑，天經地義，不然對上九天十地煌煌如螞蟻的宗門古族，外加那些一心想要置他於死地的成名大帝，他怕是早就死得渣渣都不剩了。
不過貌似也白琢磨了！
當少女含羞帶怯的目光看過來，當他的手被一隻柔軟纖瘦而微涼顫抖的小手拉住，便註定這一刻他不能臨陣脫逃。
“算了，死就死吧！”
“真要是這個時候走了，估計她也沒臉見人了！”
“……”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他並不認為自己是個正人君子，但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他一向心如明鏡。
確定下來，他鎮定多了。
前奏即將結束，徐瑩看著他笑道：“吳大哥，馬上開始了，你先來……”
吳棟點頭，拿起話筒到嘴邊，此後不久。
“你早就該拒絕我，不該放任我的追求……”
開始了！
調子很熟，那是幼年時媽媽哼唱到銘刻入骨的記憶，歌詞也清晰，因為逐字逐句就在螢幕上。
便是這一開口，霎時間一股時空顛倒的滄桑伴隨著低沉而磁性的嗓音鋪面而來，那一刻，全場安靜。
姜語嫣呆了！
徐瑩呆了！
飛揚鄭越還有那些等著看笑話甚至肚子裡已經打好嘲笑腹稿的人，全呆了！
“好好聽！”
“為什麼會這麼好聽？”
“他到底經歷過什麼，為什麼這聲音聽著好想哭？！”
“柔情百轉，千百年回眸，我想，那一定是個很美很美的故事！”
“……”
少女的心思通常都很敏感，而此刻的包廂裡頭，女生數量比男生多。
而相比其它女生，姜語嫣此刻的感受大不相同。
“這才是真正的你麼？”
“你總是這樣，你總是把最真實的自己隱藏著，從來不讓人看到！”
“或許只有在媽媽面前，你才會袒露最真正的自我吧，又或許，你應該跟媽媽一起唱這首歌！”
“……”
看著雙目閉上，明顯進入狀態，連那蹙起的眉頭間都寫滿了故事的男人，說不上為什麼，姜語嫣心中前所未有的複雜。
說實話，吳棟唱功很一般，嗓音也算不上太出色，但偏偏是那種侵染著歲月氣息的味道，讓人沉迷，沉醉，不可自拔。
與之相比，接下來徐瑩的歌聲雖好，但不論意境還是味道，皆遜色不知一籌。
便是如此，看似二人的合唱，實際上不如說是吳棟的獨唱。
這次合唱中，徐瑩歌聲存在的唯一意義，或許就是為了進一步襯托吳棟的歌聲。
雖然沒有明說，但這其實是所有人心底達成的共識，包括徐瑩自己！
站在吳棟身邊，其實她才是最受感染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