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拔出來。
他做共主時,人們看到他,都是大大咧咧打招呼,還會嘻嘻哈哈吃他帶的糧食、喝他帶的水,什麼時候這樣卑微。
按捺住情緒,心念急轉間,他便有了應對。
“哈哈,什麼貴人,我和你們一樣,也是種地的,今天不是要進城,就好好收拾了一下,你們看我像城裡人,我的心思就沒有白費啊。”
他起身粗魯的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在兩位老人面前轉了幾圈,動作誇張,還吐口唾沫在手心,抹了抹頭髮。
“老哥哥老姐姐,你們看看我哪裡還不像?”
這充滿鄉土氣息的一頓操作,讓兩位老人放下心來。
“嗨,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是那個大人下來,你看這汗,後背都溼透了。”
老人心有餘悸的摸了摸後背,對東一臉埋怨。
東一臉賠笑,“對不住,來,請哥哥喝水,算是弟弟賠禮。”
一番嬉笑打罵後,兩位老人才和東聊起來。
“牛車?馬車?”
“這什麼美夢喲,牛可是大戶人家耕地的寶貝,咱小門小戶的,養不起哦,馬車更是達官顯貴的倚仗,咱們哪裡敢用。”
“你說幾百年前用馬車?那咱不知道,自打一出生,咱就沒見過村裡有誰用,只有去外面的縣城,才能看到大戶人家用。”
東心中震怒,面上卻不動聲色,又問起了其他問題。
“有沒有部落學堂?巫醫呢?”
老人十分疑惑,“什麼部落學堂,沒聽說過,倒是私塾和你說的差不多,不過咱哪去得起啊,把我賣了都不夠我孫子在裡面一天。”
“巫醫咱也看不起,那都是達官貴人才能享受的。”
東憤怒到極點之後,莫名平靜下來。
“怎麼犁頭都是石頭,我聽說有金屬做的,可以犁很深,你們見過沒有?”
一旁的老嫗埋怨道:“我家祖上有一塊傳下來的金屬犁,後來被徵收了,說是要給貴人鑄大鼎。”
東和兩位老人交流了很長時間,用一些糧食換了貝便離開了。
貝是一種貨幣,可以用來交換其他東西,東瞭解後就換了一些。
天下已經不是他記憶中的天下,人們過的也不是他預料中的生活。
他想起正曾經帶領大家學過的一堂課,叫公與私。
那堂課他學得不是很明白,但他死記硬背,記下了最核心內容。
“公與私界限模糊,各說紛紜,拋開現象看本質,只看最現實的東西。”
“為大眾服務的,便可稱公;為少數服務的,便可稱私。”
他繼續遊歷,看到和他所在時代不同的東西,就上去問詢一番,和自己記下的東西對照。
有人吃不上飯,有人田地被收走,有人賣兒賣女,也有人錦衣玉食,良田萬畝,傭人無數。
東知識淵博,常能進入貴族聚會之地。
他曾問過一個貴族,是現在的社會好還是以前的社會好,貴族對以前十分嫌棄。
“以前過的能叫日子?什麼都做不了,看看現在,什麼不能做?這才是自由,才是文明,誰還懷念以前那個野蠻時代?”
“那些沽名釣譽的傢伙,喜歡吹捧以前的時代,暗地裡玩的比我們還花,把他們送去以前的時代,保準一個個哭爹喊娘。”
貴族家學淵源,對以前的時代有了解,對書上記載的東西頗為不屑。
“我敢肯定,那什麼大同社會,根本不可能實現,記載的人,定然是攝於以前共主的淫威,才那樣描述。”
“看看現在共主的生活,那不比書上記載有說服力?”
東無言以對,他知道他說什麼,人們都不會信的,他們連書上的記載都不信,又哪裡會信他空口白牙的話呢?
人心已經不安定了!
東從貴族對現任共主的態度,已經感受到一股波濤洶湧的暗流,這股暗流,將會翻天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