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最後總結了一下,“格物,就是透過實踐,不斷排除錯誤的,保留美好的,比如理論錯誤,得不到想要的結果,便可以排除錯誤理論,得到正確理論,再去做正確的事。”
“這和我們上次爭論的‘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有相似之處。”
說到這裡,澤看了一下風,風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上次的爭論是我鑽牛角尖了,我親自試驗過,應該在‘實踐’前加上‘不斷’,不斷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真理極為難得的,一次實踐證明不了什麼,那只是在特定條件下得到特定結果,只有不斷實踐都不能推翻的,才是真理。”
“以前正說屠龍者終成惡龍,以此判斷我們世界最終的走向,我就不同意。”
風說著說著就正經起來,扞衛世界的榮譽,相信他曾經奉獻過的人們,是他從不猶豫的事。
“不是每一個世界的每一個時代中,屠龍者都成了惡龍,這句話就不是真理,它沒有一直髮生,一直出現,一直成立,總有例外出現,所以只是不嚴謹的論述。”
“我們認識世界,必須看到世界的變化,不能機械的以當前認識判斷未來發展。”
“我說完了,你們繼續。”
澤沒什麼好說的了,“我認為用善惡為意象,表述通俗易懂,人人都知道善惡無盡,為善去惡,就是要矢志不渝的排除錯的事,堅持下去,才能看到真理。”
幾人都在整理收穫,風和澤表面說的簡單,其實蘊含的道理很深刻,放在其他地方同樣適用。
安靜了一會兒,旭開口了。
“我是第三任共主,一出生,便生活在蒼首領治下,看到的是各部落安居樂業,人們淳樸自然,但在歷史記載上,正之前的時代,常有人相食的事情發生。”
“由於文字在蒼時代才出現,對以往的記載,只存在有限的石刻圖畫,我感受並不深刻,卻也知道那個時代極為殘忍。”
“書上說,是生產力不發達,人類無法有效利用自然資源轉化為生存資源。”
這段歷史是無法迴避的,才幾百年時間,那些石刻還沒有風化,人類社會無法否認這一點,正沒有否認,他都是那個時代的經歷者,蒼有親人從那個時代過來,都知道這是真的。
說起來不光彩,卻沒必要回避,旭儘管說起來情緒不高,也沒有刻意美化。
“正首領出現後,尤其是正首領的種種行為被人們模仿成自然後,人相食的事,基本杜絕。”
“雖說有生產力發展的因素,但人相食並沒有被禁止,它還是消失了。”
“我認為,是因為那個時代的人們,已經有了樸素的善惡,就算只是因為正的行為,讓他們認為超出正行為的事不好,但時間長了,他們確實萌發了這種善惡。”
他不是故意拍正的馬屁,有文字記載以來,許多民俗傳說都有了文字記錄,只需看看每年遞上來的資料,就能知道真實情況。
“深入表象看本質,以前的人只是披著人皮的獸,正首領之後,人才真的成了人,基本表現,是人們模仿正首領,產生了樸素的善惡觀,形成原始的世界觀。”
“從正首領,到蒼首領,再到我,我一直在思考為什麼要引導人們的行為模式,現在,我明白是要讓人們分辨善惡。”
“人們稱我們這些老共主的行為是德,我認為,明辨善惡的東西,便是德,也即是第三句裡說的良知。”
這話一出,在場眾人都陷入思索。
知善知惡是良知,良知便是德,而德,正是他們以前不知不覺做出的行為模式,究竟能否成立?
蒼嘆了口氣,“我不知道是不是德,一開始當上共主,我只是遵循正首領的意思,現按照他以前的習慣做幾年。”
“當時我不以為意,但因為尊敬正首領,才認真按照正首領的意思做了幾年,那幾年,我看到了太多東西,也學正首領去開荒、種地、養豬、餵雞。”
“我去過距離部落兩百公里的易貨場,吃過離住所五十里的河水,住過雨天會漏水的草房,養過一百隻雞死了九十三隻,我太清楚天下多數人的樣子,所以做什麼,我都會下意識參考這些人的情況。”
“我不知道德是什麼,我只是記得,我當時需要什麼,我在做共主的時候,便去做什麼。”
旭深有感觸,當初他接任共主時,蒼也要求他這樣做了幾年。
“德是什麼,是知道其他人需要什麼,不需要什麼,做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