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的發展總是螺旋的,人心也是善變的。
李歡的心態,不會永遠偏向一方,在一種狀態久了,他就不會太珍惜,從而開始偏向另一方。
世界初開,天高地遠,萬類霜天競自由,這是偏向真我體系的狀態。
但這個狀態久了,李歡就偏向了諸天體系,於是歡神勝利了。
勝利久了,李歡又對這個狀態煩了,於是自然神靈出世,開始爭鬥,還打死了不少第一時代的老人。
時間一久,李歡又偏向諸天體系,於是自然神靈敗了。
一個個螺旋,像輪迴一樣,不斷重演。
現在帝安建立了帝國,李歡的本心又煩了。
青龍出現,要開始偏向真我體系。
周正心中感悟良多,他遍佈天地,得到的資訊比帝安得到的資訊多太多,山石草木,鳥獸蟲魚,這些都是周正資訊的來源。
它們對天地的第一感受,會被周正意識感受到,從而匯總到周正主意識這裡。
又十萬年,帝安放任青龍發展,暗中勵精圖治,找到以前路神留下的手稿,總結資訊,提出普及教育。
周正知道,表面上是帝安在證明自己,實際上是李歡希望諸天體系證明自己,諸天體系不比真我體系差。
當代大帝的親自制定的政策,施行往往非同尋常。
一萬年後,傳承印記被研究出來,帝國機器全力運轉,佈施天下,給所有人種下傳承印記。
凡是未來出生的人,隨著年齡長大,會自動從血脈中獲得傳承,不分人類、靈族、獸族、荒族等,但帝國治下所有人,都有這個能力。
此策一出,青龍治下不少地盤立刻歸順。
相比苦哈哈的師法天地,血脈傳承太方便了。
帝安沒有強行以實力鎮壓青龍,以天地第一位大帝的胸襟,也不屑做此事,他選擇和青龍文比,要從根源上消除青龍存在的土壤。
解決了教育差異,他繼續和天機司整理路神遺稿,又十萬年,帝國向全天下公佈了丹經。
人生天地間,難免生老病死,他和天機司研究藥理,將之烙印在血脈傳承中,只要人們生病了,便可尋找藥草治病。
就連沒有智慧的荒獸、蠻獸、野獸,帝安也在路神的“正義”理念下,沒有放棄。
這些野獸雖然難以成長,從而覺醒血脈傳承,但他們的生病的時候,依舊會在血脈的本能指引下,去尋找藥草治病。
青龍的勢力範圍又小了一大片,但帝安卻高興不起來。
或許是他的做法,讓天下以為他是個仁君,民間人口大爆炸,再加上血脈傳承讓大多數人明智,許多思想也蓬勃發展。
思想這個東西,最經不起辯,理越辯越明,帝國的一些規矩開始站不住腳。
其中,最令帝安警惕的,是帝國四大才子趙陽的陽學。
陽學宣稱萬物平等,沒有高低貴賤,沒有尊卑貧富,之所以有這些概念,是人為建立秩序,人為制定了規矩,規矩限制了人發展,讓人分出了高低貴賤。
其次是帝國四大才子第四的陳墨,陳墨的墨學宣稱自我獨立,不假外物。
每個人都是獨立的,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存在負責,也只有自己能為自己負責,安全第一,其他第二。
陳墨最令人褒貶不一的話是,帝國與個人的義務是相互的,個人享受了相應的權利,就應該做到相應的義務,但超出權利的義務,個人不需為此付出。
這是他的權責對應法則,提倡人們不必無腦為帝國死戰,得到什麼付出什麼才是公平,得到一點付出全部,是失去自我的表現。
這兩人都好說,雖然在帝國內部宣傳自己的學說,但還遵守規則。
有一個叫顧延的頑童,仗著自己神童的身份,常常“童言無忌”,說出許多令人忌憚的話。
“天下是天下人的,不是一個人的。”
“父母常要求我好好修行,將來成為高高在上的仙官大人,那時候他們就可以過上好日子,我不理解,仙官就過得好嗎?仙官會不會也有羨慕的人,他們也想成為仙官之上的的存在?”
“爬得越高,過得越好,那爬到最巔峰的那個人,是不是全天下都是他的?”
一個孩子的話,往往難以令人在意,但要是童言無忌,說出的話往往令人深思。
都知道小孩子時期,血脈覺醒不多,是最有天賦才能創造力的時候,往往能直指本質看到一些成年人看不到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