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前,圍觀的群眾看似是給她讓了路,實際在她穿行而過的時候,紛紛撞到她的身上,讓她僅是走了十幾米,就被撞得衣衫襤褸。
等到安李氏的身影消失在人們的目光中,大家都一致地扭頭看向安綰,眼底帶了各不相同的情緒。
京都的百姓明顯比其餘地方的開明許多,雖然也有重男輕女的思想,可因為大家的生活水平普遍很高,所以就算是生了女兒,他們也都會好好地養著,兒子也不可能一味地寵愛,經常讓他們做做體力活,也算是一種鍛鍊方式。
所以對於安綰反駁的這段話,有的人覺得說得很有道理,有的人覺得有些怪異,但很少有人覺得安綰滿口胡言,安李氏說得才是實話。
就算有這麼想的,他們也只會默默地把這種疑惑藏在心裡,絕不會在這種大家都一致支援安綰的時候上前觸黴頭。
確定安李氏已經離去,安綰沒有再在門口多逗留的想法,直接轉身進了緣聚閣,而這群圍觀群眾也逐漸散去,各自去了他們想去的地方。
安李氏快步走回安家,臉上的怒氣一直沒有退下過。
正巧安道平在這裡,安李氏就直接拉住他抱怨:“道平,娘氣不過你被安綰戲耍,就直接去找她,想要教訓她一遍。”
聽到安李氏說的這些話,安道平的臉色驀然變差,他緊張地捏著安李氏的手,追問道:“娘,你去找安姑娘幹嘛?我不是說了不讓你們去找她嗎?”
安道平的確叮囑過,說讓他們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直接把這件事過去算了。
“唉,”不甘心的安李氏嘆了一口氣,“可娘心裡過不去這個坎啊,安綰算計了咱家一把,結果是我們吃了虧,卻還要裝啞巴,娘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在知道他心心念唸的姑娘就是親生姐姐後,安道平思考了很久。
以前他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想問題,覺得安綰也沒做什麼,卻突然逃跑,實在是太吃不得苦了。
可他心裡現在依然有安綰,所以就算是得知了安綰的身份,他也只能把這份喜歡嫁接到姐姐的身上,偶爾也願意設身處地地考慮一下安綰的心情,所以心底也有了愧疚。
畢竟當初為了逢迎洛萱的時候,安道平特意親自做了好久的活計,就為了得到洛萱的好感。
雖然他飯菜做的不怎麼樣,屋子收拾的也不甚整潔,可由此,他卻明白了勞作的艱難。
因此,此時聽到安李氏罵安綰白眼狼的時候,他沒忍住勸了一句:“娘,你別總說她白眼狼,我們也有錯……她給我們家做了那麼多活,結果最後還要被賣出去,任是誰心頭也不可能痛快啊。”
其實安道平的想法是正常的,可安李氏聽到,卻好像被踩到了腳的老鼠一樣,猛地跳起來,尖叫著質問:“道平,你怎麼為這個小賤人說話?你是不是心裡還有她!”
“我怎麼可能啊,她是我的姐姐……”安道平辯駁的話語還沒說完,就聽到安李氏繼續嚎叫下去,“安綰本就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要不是我她都不可能活在這世界上!她連命都是我給的,還敢說別的?”
看著安李氏理所當然的樣子,安道平深切地領悟到了和蠢人說話的感覺。
他以前怎麼沒覺得這個母親如此的愚蠢、這般地強詞奪理呢?
“道平,娘知道你沒忍住誘惑,不過這不是你的錯,這都是安綰那個小賤人的錯。”看到安道平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安李氏既然繼續安撫,“道平,你別多想,好好和公主過日子,安綰這邊就由我們解決,啊?”
想到“解決安綰”,安李氏就立刻想起了剛才那一番很不愉快的談話。
於是她帶著幾分抱怨地開口:“剛才我去找了安綰,想讓她認個錯,把她手頭的飯店給我們,結果她還不願意!”
安王氏一向也看不慣這個孫女,覺得她怎麼看怎麼礙眼,所以聽安李氏說到這裡,便急忙上前一步,跟著對安綰表示不屑:“她就是一個學都沒上過的蠢丫頭,還想經營飯店?我估計這個飯店根本不是她的,就是王爺給她撐門面的!”
“讓她一個女子管理飯店,估計不出幾天就把飯店敗光,要是把飯店給道平,那可就不一樣了。”安王氏將慈愛的目光投到安道平的身上,“我們道平可是讀書人,是駙馬,將來更是要做大官,這飯店在他手裡肯定是越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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