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情緒過於激烈和豐滿,這種感情用在還活著的親友身上還好,要是用在一個屍體上,就顯得有些過份誇張了。
因此安綰也毫不留情地抓住他們的這點問題進行抨擊:“我不過是給他服下了一位神醫送給我的藥,要是能夠把人救活,就是好事一樁,要是沒能救活,也是正常的……你們為何如此激動,好像我給他喝了毒藥一樣?”
帶頭的女子滿面焦急地望著正靜靜躺在棺材正中央的男子,嘴唇開開合合數次,也沒有把心頭想說的話說出來。
倒是在幾個呼吸後,男子的身上忽然出現了許多汙泥,緊接著他的呼吸也開始急促,胸膛更是上下不停起伏,看起來是真的要甦醒了。
圍觀群眾還是第一次看到死而復生的戲碼,所以每一個的表情都帶著滿滿的期待,恨不能把腦袋都插到棺材裡,仔仔細細將來龍去脈弄清楚,好回家和家人炫耀。
在這麼來回反覆起落了一會兒後,男子忽然掙扎著直接從棺材裡坐了起來,同時全身都在顫抖,嘴裡更是不時傳出絕望的嚎叫,聽起來是疼痛到了極致。
可是在場的人在看到男子起身後,都爭先恐後地開始討論起來,男子的叫聲在整體的大環境中顯得異常的渺小。
而且過了沒多久,男子就再次暈厥了過去,更是無法在洶湧的人潮中多博得那麼幾分關注了。
那幾個過來鬧事的男女在看到棺材中的男子醒了後,就“嗡”地一下失去了言語,嘴唇更是在一直顫抖著,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帶頭的女子側頭小心翼翼地瞥了洛燁霖一眼,見他的面色很是淡定,就鬆了一口氣,悄悄往棺材所在的方向挪動了幾步。
只是她剛到棺材旁邊,就看到有一群人從遠處奔跑而來,直接將密密麻麻擠在一起的人群劈開,把整個棺材及其附近這一小片都圍了起來。
在這群官兵的虎視眈眈下,女子趕快把要伸出去的手縮回來,不敢再和男子聯絡溝通供詞。
帶頭的官兵走到了洛燁霖面前,俯身跪拜了一下,接著疑惑地發問:“王爺叫屬下過來可是有什麼事?”
安綰剛把瓶子收起來,就看到了這些官兵。
洛燁霖什麼時候叫的人啊?
安綰愣了一下,剛想發問,就聽到洛燁霖的聲音沉沉地傳出來:“本王發現在這家飯店前面有一場爭執,所以讓你把所有人都押下去,到公堂上再審訊。”
他剛把“公堂”兩個字說完,就忽然想到了什麼,扭頭望了安綰一眼,接著改話道:“算了,不要去公堂了,你們去搬點兒東西,在這飯店前面把事情說完吧,也省得汙了這家店的名聲。”
不管洛燁霖下的這番決定究竟是不是偏袒安綰,百姓都集體歡呼了起來,有閒著無事的更是霸佔著好位置不願意走,甚至還有成雙結夥的留了一個人佔著位置,其他人出去借凳子過來觀看。
且這件事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就又聚集了一堆人過來圍觀。
往日辦案都是在衙門裡辦的,衙門的位置不大,又經常是半封閉狀態,所以普通老百姓根本看不到審訊的情景,這次總算能看到一場,大家都興奮得不得了。
衙門的衙役動作也不慢,很快就把桌子椅子都擺放齊全,更是應了安綰和洛燁霖的要求,把棺材裡的男子和其他人隔開監控,決不讓他們有交流的機會。
雖然洛燁霖沒有說話,但安綰作為當事人之一,為了不讓洛燁霖尷尬,也還是主動要求被看顧起來,不能到處亂轉。
等到東西都擺好後,洛燁霖坐了首位,一拍驚堂木,讓人把這些人都帶過來。
安綰只有一個人,很快就跟著出來,但那幾個人卻是憂心忡忡,幾乎是每走幾步就要互相凝望一眼,眼神中好像埋藏著千言萬語。
等到跪到了地面上後,安綰昂著頭看著洛燁霖,直接大聲開口:“啟稟王爺,小女子有話要說。”
“說吧。”洛燁霖點點頭。
安綰停頓了一下,扭頭看了看手上握著的瓶子,又偏頭看了男子一樣,最終在他們忐忑的眼神中語氣輕鬆地說出了一個事實:“其實小女子剛才餵給他的不是靈丹妙藥,只是一瓶可以刺激人身體的藥水。”
她的這句話說得平淡,可在人群中卻直接炸開。
既然她喂的根本不是救人的藥,那他們看到的也不是起死回生……所以說,棺材裡的這個人沒死?
周圍人的表情變化讓安綰很滿意。
她吐了一口氣,接著把心中的想法說下去:“小女子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