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句話剛剛一出口,在場的人就都下意識地開始搖頭。
男子被她的一句話噎得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只能不停地“我我我”,“我”了半天也沒有回答出一個所以然來,反而一張臉卻越來越紅,望著安綰的目光裡甚至帶了幾分痴迷。
還是他身後的一個機靈一點兒的男子回過神來,趕快把他擠開,直挺挺地立在安綰面前,大義凜然地找著藉口:“姑娘又不是一直在店裡待著,我們幾個正好在你不在的時候過來,可有什麼大問題嗎?”
安綰的確不總是在店裡待著,所以在聽到了他的狡辯後,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順著他的話點了點頭:“好吧,你的說法也算是合情合理,那我們就說說別的。”
這個男子雖然也很欣賞安綰的外表,但是他深深地記著他們一行人過來的目的,所以在發現安綰的目光向身後的店鋪飄了一下後,有些緊張地警告她:“你是不是想要把我們幾個帶到店裡私下解決這件事,然後再用別的手段?”
雖然安綰沒有表現出什麼,但男子面上的驚懼和安綰的淡定形成了一種奇妙的反差感,讓在場的觀眾都有些懷疑地看向安綰。
安綰訝異地挑了挑眉毛,反問:“我又沒說要進去說……為了飯店的清譽,我也一定要當眾把這件事情解決,絕不能就這麼稀裡糊塗地過去,讓別人對我的店留下不好的印象。”
說到這裡,她大方地扭頭看了在場的群眾一眼,朗聲開口:“還請各位不要離開,我進去取一下賬本和證據,拿出來好好和他們對質……要是最後證明了我的店裡沒有問題,那我就送各位一人二十銅板。”
二十銅板對於在場的眾人來說,都不是很多的銀錢,但是他們中的許多人本就打算圍觀一下事情的發展,現在看到居然還有錢拿,也就更加愉快地穩穩站在了原地,起鬨讓安綰趕快進去,他們一定好好地弄清楚事情的真實情況。
安綰的態度為什麼這麼篤定,甚至把“我贏了就給大家送錢”的口號都拿了出來,是真的有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嗎?
幾個男女心中都有些不安,慌忙彼此對視了幾眼。
還是後來跳出來的男子情緒最穩定,他直接擋在了其他人前面,昂著腦袋憤怒地衝著安綰吐口水:“正好有這麼多人見證,我就要把你這張虛偽的麵皮撕碎,還我的兄弟一條命!”
“好。”安綰垂眸看著他,目光清澈,甚至連原本對安綰的美麗嗤之以鼻的男子都忍不住愣了一下,才重新恢復怒氣衝衝的模樣,盯著安綰走進飯店。
在進去後,安綰讓宋琴宋堅聶英一起把最近幾天的賬本拿出來,接著帶到了店外。
就在眾人面前,她揮手揚了揚厚厚的賬本,向大家解釋:“這是店裡的賬本,上面記著每天吃飯人的人數和點的食物,我原本是想借此算一下究竟哪些菜受人歡迎、朋友一起來的時候習慣點什麼菜,一個人過來的時候都吃什麼。”
圍觀的人還是第一次聽到安綰的這種說法,紛紛在面上露出驚訝的神色。
安綰把一條胳膊彎曲了起來,在上面放置好厚實的賬本,接著將其翻開,眼掃著上面的內容,嘴上詢問著:“你是昨日什麼時候過來吃的東西?”
在過來之前,僱他們的人說這個店的主事人只是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根本什麼都不懂,他們只要過來恐嚇幾句就可以了。
但是現在看來,安綰沒有一點兒“嬌滴滴”“什麼都不懂”的感覺,甚至眸光中隱約現出了幾分狡黠神色,手上的賬本也是翻得嘩啦啦作響。
男子其實昨天沒有過來吃過東西,只是周圍的人都在盯著他看,而他騎虎難下,只能勉強編出了一個時間點:“大概是昨日中午,我和幾個朋友一起過來的,具體吃了什麼倒是忘記了。”
“唔,我看看。”安綰隨意抬頭瞥了一眼男子的神色,見他的目光飄忽,心思便穩定了不少,繼續維持著自信的表情,把紙張挪到昨天中午的位置:“昨日中午有十桌人來吃飯,只是其中好幾個都是一兩個人一起來的,應該都不是你和你的朋友們。”
安綰剛要繼續說下去,就忽然聽到旁邊的人群中忽然傳來一陣喧譁的聲音,她跟著一起抬頭望去,卻發現是洛燁霖。
見到燁王爺,人們紛紛給他讓路,成功使得洛燁霖暢通無阻地走到了安綰身邊。
他還不清楚現在究竟發生了什麼,但看著人群中央的棺材和正哭哭啼啼瞪視著安綰的男男女女,他也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
於是他左右看了看安綰和這些男女,最終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