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芳很鬱悶跟著笑臉盈盈的張阿俏走了一陣子閃著光芒的水泥路里,在微風的吹拂下,楊芳順手捻起遮擋視線的幾束烏黑頭髮,往自己的耳邊上掛上去,之後,楊芳的眼前很快的就出現了一座橘紅色外牆的兩層樓,有些年份的感覺,但整體似乎又修葺了一番。
這是一個時髦的建築,造型很獨特,屋頂上有規律的白色大圓圈,楊芳抬頭一眼就看到了是一個蘑菇形狀的建築。二樓的閣樓上百葉窗在晃來晃去,楊芳能聞到燒紙的味道。
從遠處看這蘑菇狀的建築,就跟在森林裡的一個巨大的蘑菇一樣,從近處看,這建設令人想起了童年時期的歡樂。
此時,楊芳站在眼前,突然腦子浮現了兒童時跟楊國生在一棟房子前笑嘻嘻地捉迷藏,不由地眼眶紅紅的。
“孩子,怎麼哭了起來。是不是想起什麼了?能想起什麼,就對了。知道這房子是。。。。”
張阿俏還沒說完,楊芳趕緊擦乾了眼眶中充溢的熱淚,指了指蘑菇狀的建築的一個角落。那角落明顯是給什麼東西撬了下,還有一點點凝固的血跡在那裡。
楊芳雙眸再次充溢了眼淚。這究竟是啥子回事,楊芳觸景生情了。難道楊芳來過這個地方。對,對,對。
“這是我小時候跟我爸爸來過的地方。這,這,難道,難道,張叔你認識我爸爸。”
“記起來就好,就好。哎,你爸爸的遭遇叫人十分痛惜。”
這張阿俏還真的認識我父親。他究竟跟我父親是什麼關係呢!楊芳聽了張阿俏的話後,不由地思考著這兩個問題。於是,楊芳內心醞釀的悲傷便給打散了。
之後,楊芳打算詢問張阿俏這兩個問題時,楊芳突然內心生出一陣的恥辱感了。她不想跟楊國生有什麼瓜葛。十五歲以後,她一直揹負著囚犯的女兒的恥辱。
“你認識我爸爸?請你別在我的面前提起他。我因為他受盡了苦頭。你知道嗎?在初中,高中,我不斷地受到同學們的嘲笑和冷眼,要不是他,我想我會活得很愉快。”
張阿俏皺了下眉頭,沒說話,伸手要楊芳扶他進蘑菇建築上,於是楊芳趕緊上前攙扶著張阿俏。
張阿俏很樂意接到了楊芳的攙扶,之後他向楊芳搖了搖頭。很明顯,張阿俏對楊芳的話很不贊同。接著,張阿俏嘆了口氣,說話了。
“我能理解你的處境,一個本來天真無邪的年齡,就該享受天真無邪的世界。但這個世界也有那麼多的天真無邪。我想你現在應該明白了這點。你的父親是一個好人。挪用公款也是迫不得已,沒法子的事情。要是當時換成是我,我也會選擇楊總的路子。”
楊芳很善於捕抓張阿俏的話,對“迫不得已”這話是特別留意,還特別地憤怒。
迫不得已就可以為所欲為,迫不得已就可以殺人放火。這就是法盲的特徵。
楊芳氣惱地舔了舔嘴唇,本想把肚子裡的火氣爆出來,但見著張阿俏一瘸一拐的真誠的樣子,又忍不下心了,於是楊芳想到了轉移話題。
“張叔,不是這個了。我沒心情談。你怎麼知道我去赤住監獄見他的。”
“這個暫時還不能告訴你。我先賣一個關子。但為了消除你對我的顧慮,我可以給你一件事。那就是你的那張照片是我發給你的。”
“哪張?”
楊芳是明知故問。她知道張阿俏指得是張涵和陳玫的香豔勁爆的相片。
“就是張涵和陳玫的床上照片。我知道你是故意問我。不過我不會介意。我坦白跟你說的目的就是告訴你,我只會幫你。不會害你。包括剛剛那個老司機。”
楊芳一想起那個老司機就是一肚子火。她的臉色變得很快,由消減了一些怒氣的緋紅臉蛋,變得灰白色了。現在她還想著一路顛簸,全身弄得是沒一塊好肉了,還差點給大卡車壓死了。心裡不由地憤懣。
“那個老司機,張叔,你是不知道。我差點就見不到你了。要給車壓成肉餅了。”
“這不是有驚無險嗎?那個老司機就阿杰。是你父親之前的司機。我想你應該見過他。你父親入獄後,我就讓他做我的司機了。不過他做我的司機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楊芳突然像電擊了一樣,雖然她對阿杰這個老司機沒什麼印象,但卻想起了他丟了的那張照片。那張照片分明就是自己的照片。
楊芳記得那張照片就是在這蘑菇屋子裡拍攝的。這也難怪。楊芳頓時半張開嘴巴,頓時陷入了惘然的狀態。因為這張照片一直都在楊國生的身邊,怎麼會在他的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