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討厭她。” 秦不聞微微怔神,看向宋謹言的目光也有些出神。 宋謹言沉吟片刻,又開口道:“不對,不應該說是討厭,應該說是,我憎恨她吧。” 宋謹言的臉上還是掛著笑容的,他對著秦不聞笑著歪頭:“她那種人啊,就應該被千刀萬剮,五馬分屍。” 男人面容溫和地說出這樣一句話,似乎並不覺得自己的話語有什麼不妥。 啊。 原來是這樣啊。 秦不聞眨了眨眼。 ——她怎麼都忘了,自從先帝死後,他們沒再多親密過了。 在宋謹言看來,她只是一個覬覦他江山的惡狼。 大概是擔心嚇到眼前這位妙齡女子,宋謹言很快便調整了情緒,笑道:“不過姑娘放心,你長得這般好看,斷然不是那種人的~” 秦不聞沒說話。 宋謹言又道:“姑娘剛才說起話本,是想對我說什麼?” 秦不聞張張嘴,卻突然感覺有些吃力。 她想說什麼呢? 她難道要告訴他,那個曾經覬覦你權勢江山的長安王,如今又重生了嗎? “我……” 秦不聞剛開口說了一個字,遠處便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阿槿。” 秦不聞循聲看去,便看到季君皎一襲白色長袍,朝著他們走來。 宋謹言也是一怔,他歪了歪頭看向秦不聞:“他……是在叫你?” 秦不聞點點頭。 季君皎走到秦不聞身邊,顯然也看到了她身邊的宋謹言。 他不贊同地皺了皺眉:“陛……公子,您不該出來的。” 宋謹言年少時便怕季君皎,如今出宮被抓了個正著,他自然是一句話也不敢說。 “先生教訓的是。” 此時的宋謹言唯唯諾諾,哪裡還有剛才那開了屏的孔雀架勢! 季君皎微微抿唇,又看向秦不聞:“阿槿,你們……認識嗎?” 也不知道是不是宋謹言的錯覺——他怎麼覺得首輔大人對這位姑娘的語氣,比對他溫和得多呢!? 秦不聞在看到季君皎的瞬間,變換成了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姿態。 此時的少女正怯怯地走到季君皎身後,語氣嬌弱:“我與這位公子……不熟。” “姑娘怎麼這般靦腆?”宋謹言眯著眼笑笑,又開始扇起他那破扇子,“剛才分明說過要以身相許的!” “以身相許?” 季君皎幾乎是冷著嗓音說出這四個字。 秦不聞躲在季君皎身後,惡狠狠地瞪了宋謹言一眼,眼神威脅。 宋謹言自然是看到秦不聞的表情了,他後知後覺地抬頭,對上了男人那雙冷色的墨瞳。 他急忙扯出一抹笑意:“在下是在開玩笑的。” 季君皎眸光冷淡,先是對秦不聞開口:“阿槿,先回府,我有話對這位公子說。” “是。” 秦不聞又瞪了宋謹言一眼,作了一個縫上嘴巴的動作,示意宋謹言不要亂說話。 宋謹言見狀,急忙點點頭表示明白。 只是這樣的“警告”在季君皎眼中,便變得有些不同。 季君皎又分了秦不聞一個眼神,秦不聞急忙收了動作,二話不說溜走了。 季君皎這才看向宋謹言。 旁人一走,君臣之間便也不必偽裝了。 季君皎微微欠身,算是對宋謹言行禮:“陛下,如今長安城動亂,您不該出宮的。” 宋謹言笑笑:“首輔大人所言極是,朕記下了!” 季君皎並不在意宋謹言的“認錯”態度,只是淡淡道:“《資治通鑑》罰抄一遍,明日臣會檢查。” “啊?”宋謹言哀嚎一聲,“朕都已經認錯了!” 季君皎眉眼清冷,沒有什麼變化,顯然是不準備與宋謹言再討論這件事。 “微臣有事,想稟報陛下。” 季君皎說起秋狩獵場有旁人蹤跡的事,詢問宋謹言意見。 宋謹言卻只是笑道:“真是有意思,看來今年的秋狩不會太無聊了。” 季君皎不贊同地蹙眉:“陛下,微臣的建議,是變更獵場。” 宋謹言擺擺手:“那樣豈不是不好玩了,不行不行,秋狩照常進行便可。” 季君皎便也沒再說什麼:“臣遵旨。” “對了季愛卿,明日朕欲在宮中設賞花宴,你可一定要來捧場哦,”宋謹言想到什麼,又補充道,“對了,阿槿姑娘也要來。” 季君皎大概也猜到了宋謹言的謀算,微微欠身:“微臣回去詢問阿槿的意見。” 宋謹言點頭:“行了,既然沒有其他事,朕也先回宮了。” 說完,宋謹言搖著扇子,哼著小曲,悠閒離開。 -- “啊?賞花宴?”秦不聞眨眨眼,“陛下邀請了我嗎?” 季君皎微微頷首:“上次參加賢王殿下賞花宴的賓客,都受到了邀請。” 話說到這裡,秦不聞便明白了宋謹言擺這桌賞花宴的意思。 賢王宋承軒回京以來,宮中還未擺宴為他接風洗塵,他自己倒先擺了一桌聲勢浩大的宴席,顯然是沒把皇帝放在眼裡。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