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青的角度,只能看到季君皎的後背。 水色掩映,男人的肌肉線條緊緻,輪廓流暢,骨骼分明。 他整個人都泡在冷池之中,長長的墨髮妥帖地垂下,還有幾縷搭在男人光潔的肩膀上。 這傳聞中的美人出浴,大抵也不過如此。 聽到長青的話,季君皎微微抿唇。 迷情香的作用仍未消散,季君皎面頰通紅,眼中帶著濃濃的欲色。 他壓下情緒,嗓音沙啞:“今日之事不可外傳,有損阿槿清譽。” 他自己倒不怕這些,只是流言傷人,阿槿不該遭此劫難。 長青低聲應道:“屬下明白。” 等了半天,見男人沒開口說別的,長青乾巴巴地開口:“剛剛阿槿姑娘恢復些神智,還詢問屬下您的情況呢。” 波光粼粼,季君皎眸光晃盪,映著水色,說不出的惑人心絃。 男人突然想起,當時少女想也沒想,將銀簪刺進胸口的場景。 欲色映著血色交織,那一瞬間,季君皎是感覺到慌亂的。 他沒有應長青的話,卻是說了另一件事:“一會兒去書房找我。” “啊?”長青微微愣神,沒明白為何大人莫名其妙又說要去書房。 季君皎緩緩闔上眼睛,語氣又冷又欲:“我會畫一張阿槿的肖像,你帶著畫像去調查她在京城是否有親人。” “啊?”長青有些詫異,“大人,為何這般突然?” 之前大人也沒這般著急給阿槿姑娘尋找親人啊? 季君皎薄唇微抿:“阿槿身為未出閣的女子,總是留在文淵閣,到底不合規矩的。” 長青會意:“是,屬下明白了。” 待長青退下,季君皎才緩緩睜開眼睛。 男人眼中的清冷與慾望交織在一起,說不出的誘惑。 他今日過於魯莽了。 許是沒有跟女子相處過,他如今才後知後覺,今日的舉動,並不像他。 與他同進同出,阿槿便已經引起許多人的注意了,最後造成這般下場,若不是阿槿以命相搏,後果不堪設想。 他起初留下阿槿,便是出於愧疚與責任,如今阿槿傷勢也快痊癒了,找到她的親人之後,便合該將其送走的。 打定主意,季君皎壓下心口那一抹淺淡的異樣,繼續眯眼假寐。 -- 秦不聞的傷勢並不算嚴重。 在不傷及自身心脈的條件下,讓傷口看上去嚇人。 這種事她還是可以做到的。 這不,養了沒幾天,她就感覺自己的傷勢好了大半了。 原本以為經過此事,季君皎與她的關係應該更進一步才對,但是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傷勢好轉之後,秦不聞藉著給季君皎端茶的名義,去書房找了季君皎。 “大人,請用茶。” 秦不聞微微垂眸,將茶水端到男人的書案前。 此時的季君皎正在查閱文書,也不過是看了那茶盞一眼,目光又重新回到了手上的文書上。 嘶—— 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秦不聞壓下心中的怪異,露出一個完美的微笑:“前幾日的事,阿槿還未向大人道謝。” 季君皎的目光只留在文書上,語氣淡淡:“阿槿姑娘不必道謝,若不是阿槿姑娘,我們也不會化險為夷。” 阿槿姑娘? 怎麼感覺有點彆扭啊? 秦不聞乾笑兩聲,腦海思緒迅速旋轉,想著再找些話茬。 但這時,季君皎的目光卻緩緩看了過來:“阿槿姑娘還有事嗎?” 顯然是在趕她了。 奇怪。 秦不聞心下疑惑,但面上卻是笑著搖搖頭,隨即欠身道:“那阿槿就先告退了。” “阿槿姑娘,”秦不聞還未抬步,書案前的男人語氣清冷,他又看了一眼書案上的茶杯,才道,“以後端茶送水這種小事,交給清越來便好。” 嗯!? 秦不聞的眉頭皺了一下,又很快掩蓋過去。 季君皎眸光淺淡,眼神無波無瀾:“我已讓長青去尋你親人下落,相信很快便會有訊息的。” 季君皎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都沒動,神情平常得就好像他們之前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秦不聞嘴角淺笑,對著季君皎欠身:“阿槿謝過大人。” 說完,秦不聞轉身離開。 出了書房,秦不聞臉上的笑意才緩緩消失。 不對勁。 季君皎很不對勁。 按理來講,他們現在也算是“共患難”了,季君皎不該對她這般涼薄才對。 眼下他的態度,似乎是想要……將她剝離一般。 對! 就是剝離。 季君皎在迴避她。 可是……為什麼? 秦不聞有點想不通,好歹她也是當了十幾年的男人,居然看不懂季君皎現在的態度! 大概……只是一時間接受不了,所以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對她? 秦不聞這樣安慰自己,想著再等幾天。 誰成想,一連幾日,季君皎都待在書房中,端茶送水的活計給了清越,她竟是沒見到過季君皎! 偶爾這位首輔大人出了書房,秦不聞想來個“偶遇”,但季君皎遠遠見到她,不惜繞遠也要與她錯開。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