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染了啞意:“再說一次,要我娶你。”
秦不聞嬌笑一聲,從善如流:“首輔大人,您發發善心,收了我這禍亂朝綱的禍國人吧~”
腰間的力道稍稍收緊,季君皎分明連氣息都亂了幾分,卻仍是悶沉地糾正:“秦不聞,你不是禍國人。”
“你很好,曜雲有你,四海承平。”
不知為何,在聽到“四海承平”這四個字的時候,秦不聞一陣鼻酸,眼淚便順著眼眶滾落下來。
她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先皇將一支不算精銳的軍隊送給了她。
那支隊伍往多了數也不過一兩百號人,而且大多都是上了些年紀的老兵,因為戰場殺敵,留下許多病症殘疾。
當時,先帝將隊伍給了她,問她:“阿聞想給這支軍隊起個什麼名字?”
秦不聞想了想,她的目光掃過那些面容年老,兩鬢斑白的老兵,揚著眉目開口道:“承平!”
先帝愣了愣,微微挑眉:“是個好名字,只不過,這支隊伍,恐怕擔不起這般名號。”
秦不聞卻笑:“陛下,凡是曜雲子民,便都擔得起‘承平’二字。”
海晏河清,四海承平。
曜雲境內,皆該承平,沒有什麼擔不擔得起。
往後幾年的時間,秦不聞靠著自浴血拼殺與精卓戰術,將承平軍的隊伍發揚光大,最鼎盛時期,三十萬承平軍守國門,曜雲周圍四國,皆不敢動。
她還以為,沒人讀懂她那些心思。
而如今,季君皎卻闆闆正正地告訴她:“曜雲有你,四海承平。”
季君皎承認,很多時候他確實刻板愚直了些,但他願意用這般笨拙的方式,向秦不聞表達自己的在意。
“秦不聞,別總說自己是什麼禍亂朝綱之人。”
“我說過了,我與你同路,我與你,是共犯。”
他分明清楚,秦不聞的話只是在自嘲開玩笑,但他還是聽不得這些。
他的阿槿,文能吟詩作賦,一句“滿座十萬八千客,不敬神佛只敬我”滿朝譁然;武能定國安邦,三十萬承平軍可保曜雲萬世太平。
阿槿很好。
是他高攀。
——他想高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