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的神明。
雨勢漸大,百姓臣服。
那雨水將高臺上的血漬洗刷,像是要盪滌漠北所有的汙濁與穢祟。
秦不聞抬眸看著傾盆而下的大雨,不覺攏了攏身上的衣裙。
下一秒,一件長衫便披在了秦不聞身上。
季君皎站在她身邊,為她擋住了周圍的風聲。
秦不聞轉頭看向男人,嘴角帶著清淺的笑意:“季君皎,你瞧,下雨了。”
她將指尖的雨水彈在他臉上,挑眉笑著:“你說,這算不算是神蹟?”
男人卻也只是看向她。
輕紗薄霧,煙雨朦朧,雨絲斜飛之間,男人挺拔如松,眉目清透平靜。
“秦不聞,記得添衣。”
——他並不在意什麼神蹟。
他更擔心她會著了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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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這場雨下了三日。
秦不聞再見到耶律堯的時候,他已經在皇宮中處理遺留的公務了。
“嘖嘖嘖,”秦不聞搖著頭,毫不客氣地走到那大殿之上,低頭看著耶律堯手上成山的奏摺,“看來皇帝也不是那麼好當的嘛。”
耶律堯氣笑了,放下手上的毛筆,捏了捏眼眶:“你是來嘲諷寡人的?”
秦不聞笑了笑:“怎麼會呢?民女來找王上,自然是有事相求~”
看著秦不聞那副“諂媚”的樣子,耶律堯便無奈地笑道:“知道你想要什麼,季君皎千機毒的解藥,寡人已經派人去做了。”
“這種解藥的方子倒是不算難找,只不過製作起來有些麻煩,可能需要再等幾日了。”
秦不聞聽了,這才鬆了口氣:“我還以為王上您日理萬機,把民女的事情都拋之腦後了呢。”
耶律堯最受不了秦不聞陰陽怪氣:“你今日說話怎麼這般欠揍?”
秦不聞不高興地低嘖一聲:“有求於人,自然是要把姿態放低一點的。”
耶律堯聞言,笑著搖搖頭:“看來,季君皎對你而言,真的很重要。”
秦不聞咂咂嘴:“畢竟他中毒的事,我也有責任。”
自從登基之後,耶律堯便極少穿他那些風騷昂貴的金飾了,一身黑金衣袍穩重內斂,倒是將他襯得沉穩許多。
“只是因為這個?”耶律堯抬眸,鎏金色的眸,對上了秦不聞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