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了族中長老巫醫前來問詢。
那族中長老算過一卦,直直地指著愣在原地的宮溪山。
“災星。”
他只說了這一句話。
也僅僅是因為這兩個字,宮溪山被父母關進了地下暗室,不見天日。
也是那個時候,宮溪山發現,他的父母不知何時,變得過於痴狂偏執了。
每每對上他們二人那雙無神又興奮的眸,他都感到一陣心悸。
有種虛無又空洞的無力感從心口升騰而起,但宮溪山甚至不知為何。
再後來,事態嚴峻,容疏的病情更加嚴重,族中長老便告知宮家家主,要殺了宮溪山,才能平息上天的憤怒。
容疏得知這個訊息後,向來循規蹈矩的他,連夜翻牆,穿過那蠱蟲毒蛇遍地的叢林,撞開了囚禁宮溪山的暗室。
“哥,走。”
容疏將身上所有家當全都塞給宮溪山,只讓他逃。
第二次見秦不聞,便是在宮溪山逃亡的時候。
他趁著夜色逃走,自己也不清楚跑了多久,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宮溪山飢腸轆轆,他才找了處歇腳的山莊,想要吃些東西休息。
宮溪山便是那個時候,再一次見到秦不聞的。
那時的秦不聞似乎正要去京城述職,身邊跟著兩個戴著面具的男子,無甚表情。
“這裡有山莊,停下來休整一下吧。”
戴著銀面的男子嗓音清雅,聲音溫潤。
馬車中的人“嗯”了一聲,隨即,一隻漂亮的手掀開帷簾,半身銀色甲冑,半身文人官袍,神情清冷淡漠。
宮溪山仍舊是一眼認出了她。
只是看樣子,她並不記得他。
自然,也只是潯陽邊境匆匆一眼,不記住才是應當。
宮溪山甚至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過了這麼久,還是能夠一眼認出她來。
秦不聞下了馬車,走進山莊。
她身後,兩位戴著面具的男子跟隨著,遙遙一見,風骨驟生。
山莊偏僻,人也少,除了秦不聞的隊伍,似乎也只剩下宮溪山這一個人了。
兩人用膳的位置隔了不遠,宮溪山垂眸,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位公子,”直到一道清雅的聲音傳來,宮溪山稍稍抬眸,便見那面戴銀面的男子長身玉立,體若修竹,“我家……公子,想請您過去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