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那也是作為暗探的難畫骨,第一次感覺到長安王門下幕僚的恐怖。
而如今,那位曾站在潯陽城樓上,指點江山,決勝千里的“白衣”,如今坐在那武侯車上,笑得溫和儒雅。
這似乎是難畫骨第一次在得知宴唐真正身份的前提下,這麼認真看他。
若是身份沒被揭露,難畫骨一輩子都想象不出,當年那書生意氣,佛口蛇心的“白衣”,是眼前這位穩重內斂的公子卿。
“司徒大人覺得,秦不聞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難畫骨倒是很好奇,在這位“白衣”眼中,他們的殿下,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宴唐眉眼平靜無波,他嘴角笑意淺淡,抬眸,定定地對上難畫骨投來的視線。
萬籟俱寂。
有水滴從簷上滴落而下,煞是靜寂。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難畫骨以為,宴唐不會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面前的男人睫毛輕顫,聲音清潤。
“殿下就是殿下,是秦不聞,是長安王,”他笑,長睫因為水霧有些溼潤,“她不是什麼樣的人,她也不會成為什麼樣的人。”
“她只是她自己。”
世間沒有任何人是她,沒有任何人像她。
秦不聞便是秦不聞。
難畫骨嘴角笑意僵硬一瞬,她輕笑一聲,似有所感:“司徒大人很是敬重長安王呢。”
宴唐垂眸沉沉地笑笑,並沒有反駁什麼。
“今日這個忙,就當是秦不聞欠我的,”難畫骨往後走了幾步,半張臉又消失隱匿在黑暗中,“告訴秦不聞,她給我的提議,我也會好好考慮的。”
說完,似乎只是一眨眼,那張絕世美豔的臉便消失不見。
宴唐沒再說什麼,只是用手作拳,抵在唇邊輕咳兩聲:“走吧,還有許多事要做呢。”
身後的明安點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