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近長安城的烏雲密佈,不覺低嘖一聲:“看樣子,要下雨了。”
也不知道季君皎有沒有多添衣,初秋還挺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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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畫骨第二日來找秦不聞時,並未在涼亭看到她。
心中突然升騰起一陣不祥的預感,她急忙跑上樓梯,推開秦不聞的臥房。
沒有人。
衣服錢財什麼的都還在,只是梳妝檯上的那支銀簪,連同秦不聞一起,消失不見了。
難畫骨趕忙下樓去詢問看守的手下,得到的訊息卻是,並未看到秦不聞從房中離開。
這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呢?
秦不聞早就觀察好了看守的換崗規律,趁著換崗,離開了。
有些頭疼地捏了捏眼眶,難畫骨看向皇城的位置。
“轟隆——”一聲驚雷。
那承重的烏雲最終還是不堪重負,豆大的雨水傾瀉而下。
從城外的樓上望去,那皇城像是被黑霧繚繞包圍,不見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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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街,文淵閣。
如今大部分的兵力都被調遣到了皇宮,就連城門的守衛也沒幾個,百姓人人自危,都想要出城避一避。
只是宮裡下達了命令,不允許百姓出城,只能進城。
所以秦不聞進城倒也還算容易。
文淵閣內,如今已經沒有人了。
昔日冷清寧靜的文淵閣,如今少了下人衛兵,更顯寂寥。
秦不聞下意識地摩挲了一下大拇指的扳指。
文淵閣各處都貼了封條,秦不聞熟視無睹,找到書房,推門而進。
十多天沒有打掃了,書房還算得上整潔,秦不聞用手劃過那紫檀木的書案,神情平靜淡然。
她穿過書案,坐在了季君皎常坐的太師椅上,撐著頭,重新審視這房間格局。
“季君皎。”秦不聞喃喃自語,語氣繾綣溫柔。
自然沒有人回她。
她勾了勾唇角,睫毛輕顫:“京城下雨了,還挺冷的。”
太安靜了。
安靜到隔著幾百步,秦不聞都聽到了大門被推開的聲音。
——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