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紹楠拒絕和父母同乘一輛車,就是為了避免被他們發現自己肩膀上的傷,然後大驚小怪,搞的蠍蠍螯螯。
再說他的傷處又要換藥了,而且持續的高燒讓他精疲力竭,他一上自己的車便差點昏迷過去。
小武和晴天嚇的不輕,這才發覺他的傷勢這麼重!
季紹楠強忍著暈眩,虛弱地對他們說:“先幫我的傷口換藥,再替我整理儀容,最少要讓我看起來像個人樣……記住,都不許把我的情況告訴別人,誰都不許說,要說我自己會說!”
車上原本就有醫藥箱,各種傷藥都備著。他自己的座駕,常年都放著他自己的備用衣服,以方便他出行。
小武和晴天訓練有素,利落地幫他處理傷勢,又服侍他喂下口服藥,然後幫他清潔面容,整理儀容。
刮鬍剃鬚那一套弄完,他體力也撐到了極限,閉上眼睛便昏睡過去。
所以儘管路上車輛停車,前面聽得到沸沸揚揚鬧鬧騰騰,又是殺人又是死人,小武和晴天都守在他的身邊沒有吭聲。
直到季曦曜不敵封雍,節節敗退,他們才叫醒了季紹楠。
季紹楠用冷水洗了把臉,又吞了幾顆提振精神的特殊藥劑,套上外套,便西裝革履的下了車。
封雍正在安撫黎忘憂:“人死了不要緊,以絕後患,但是隻要有他們的屍體在,不怕不能順藤摸瓜。”
黎忘憂也無所謂口供不口供,她只是在刁難封雍而已。
像雷清那種眾目睽睽之下刺殺她的行為,已經很簡單的表明了雷清是想當一個死士——也就是說,不管他們最後成功刺殺她與否,能逃他們便逃,不能逃便是一個“死”字。
所以她很可能抓住了雷清和秦鵬也沒有用,他們只會自盡,多半不會向她透露什麼。
季紹楠挺直脊背,風姿秀逸地走過來,他漂亮的面容蒼白瘦削,烏髮垂落額角,目含冷光,菲薄的雙唇卻奇異地泛著一種深紅。
他先看了他的父母和楚凌揚一眼,再若有似無地瞟了瞟雷賓所在的車輛方向,面無表情地對眾人道:“謠謠已經死了,她在東禹山山體滑坡的時候,為了救我掉下山崖,被石頭埋住,我們連她的屍體都沒有找到。”
emmmmmmmmmmmm……周圍空氣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季紹楠抬首,冷冷地看著封雍——剛才,雷駿悄無聲息的過來,已經把在他爸媽車上所發生的事情偷偷告訴他了。
封太子爺可真為他“著想”,替謠謠的死找了一個“完美”的理由。
不過也不算說謊——楚醉謠確實為他而死,當時她也是為了幫他從葉致遠的手中脫身。
不一會兒,人群中傳來沉重的啜泣之聲,是楚凌揚:“謠謠……謠謠……”
雷賓趕緊上車給餘姿琪打電話:“夫人,不好了,大小姐她死了!為了救少爺,摔下山崖而死!”
餘姿琪不敢置信,立刻緊緊追問:“誰說的?哪裡傳來的謠言?我不相信,都胡說八道!”
雷賓很著急:“真的夫人,是少爺親口說的,他當著我們的面親口宣佈,說因為當時的情況很危險,他們連大小姐的屍體都沒有找到,大小姐被深埋在東禹山下了……”
“啊——我不相信!”餘姿琪在電話裡尖叫:“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我的謠謠……”
“還有,我們的刺殺也失敗了。”雷賓很沮喪地又道:“雷清去刺殺黎忘憂,帶上了餘家的秦鵬,可縱然是這兩個人去做死士也依舊沒有用,失敗的很徹底!”
餘姿琪簡直要瘋了,這時候也顧不上什麼刺殺,只一個勁的追問楚醉謠的事。
雷賓簡直沒有辦法:“夫人,大小姐真的死了,恐怕沒一會兒,少爺便會命人向你報喪……”
咣噹!
餘姿琪這次把話還沒聽完,便昏了過去……
……
季紹楠宣佈完楚醉謠的死訊,便走到封雍的面前。
“雷清她是謠謠的保鏢,可能是太擔心謠謠所致,這才造成了他失心瘋的行為,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交待。”他很平靜地敘述:“先離開這裡,我爺爺的身體很不好,他想先見到憂憂。”
停了停,他又說:“這裡是山道,我們這麼多的車輛停在這裡,堵塞道路不說,還會引起人的注意,不如先散了。”
封雍去看黎忘憂:“坐我的車,或者我陪你去醫院。”
黎忘憂勾唇:“我還是坐季大爺的車。”
“萬一又有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