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雍原本只在門外聽一下。
反正媳婦兒犯了事,不管她犯下的是大事還是小事,好事還是壞事,他總歸不會丟下媳婦不管,該怎麼樣就怎麼樣,有事他來扛著。
不就是一個餘姿琪,他自信能擺得平。
雖然憂憂處理的方式不是他所推崇的,但餘姿琪確實有殺人的意圖在先,並且付諸了行動,憂憂面臨危險,為了自保殺她,這也在情理之中。
當然,他們都懷疑黎忘憂事先做了局,有引誘餘姿琪上當的嫌疑,但這個只能算做對手之間的博弈——兩個人都想殺死對方,比拼的就是腦子和技術,你技不如人,怪誰?
所以封雍並不同情餘姿琪,他只是暗惱寒照的放鬆,以及媳婦兒手上又沾上了血汙……
只是聽著聽著,不對味了——憂憂小時候經歷了那麼多的磨難,竟然都是由余姿琪一手釀造?!
他以前只知道餘姿琪和黎忘憂之間的關係不佳,兩人處不來,但是卻不曉得這麼多的內幕,並且都是證據確鑿!
這個女人也太狠心了,連一個幼童都不放過!
一想到憂憂小時候數次在生死之間徘徊,生命垂危,他心裡的那個怒火遏都遏制不住,熊熊燃燒著,都快從腦門上竄出來了!
偏偏程千燁一直在那說不中聽的話,害得他心裡的火氣越來越大,都想一把火把程千燁燒死了算了!
所以他不假思索的就推門進來,直接懟上了程千燁。
程千燁被他懟的一愣。
而封雍走到黎忘憂的身邊後,用一隻手扶著她的椅柄,又橫眉冷對他:“還有你那什麼強盜邏輯!憂憂強,就活該她倒黴?餘姿琪弱,她就該受到全天下人的同情?!她明明是個殺人兇手,日日夜夜都想殺我老婆,我老婆只不過是小小的反擊她一下,她腦子不夠智商欠費,這也要怨到我老婆的頭上?”
“誰定的這個理?”他滿臉陰鷙地反問:“你腦子是被狗啃了還是被驢踢了?我老婆強就活該她死?誰都想來殺她,她還必須忍讓不能還手?憑什麼?這是個弱肉強食的社會,你搞什麼道德綁架?”
程千燁站起身,張了張嘴:“我哪有搞什麼道德綁架?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是這個意思嗎?”
“那你說的什麼是意思?你不就是叫我老婆束手就擒,坐以待斃,等著餘姿琪來殺她嗎?”
“不是!”程千燁道:“我只是想說,她的武力值在餘姿琪之上,她完全可以制服餘姿琪,再交給法官走法律程式,沒必要自己手上沾上一條人命。”
封雍冷冷扯了扯唇:“法院是你家開的呀?而且她一個繼女告自己的後母,再把楚部長大人牽扯進來,然後季家再攪進來,再然後把楚醉謠的死扯進來,然後,然後……無數個然後之後,這件事情就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滾到天際去,這件事情就沒完沒了了,法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開判?你認為是這樣嗎?”
“我……”程千燁張了張嘴:“但這也不是殺人的理由啊?”
“誰還沒有個感情用事的時候?”封雍犀利反詰:“法理不外乎人情,你和我就沒有意氣用事過嗎?你覺得我們兩個人的手上就很乾淨,沒有沾過什麼人命?還是你覺得我們倆做的事情就百分之百的公正?”
程千燁說不出話來了:“……你胡攪蠻纏!”
“你怎麼不說說你總愛站在道德的制高點看人。”封雍反懟他:“打鐵還需自身硬!你有本事去把程貝貝弄回來,親手關到牢裡,我就服你。”
“……你!”
“我什麼我?”封雍邪肆挑眉:“說人不講自己,你批評起別人的一套又一套的,這套準則放到你自己身上就行不通了,典型的高標準要求別人,低標準要求自己,而且我已經發現了不止一次,你總愛欺負我老婆,逮著我老婆就說教,所以從今以後你離她遠一點,我看見你就煩!”
程千燁氣的直解領口的扣子:“你……封玉龍,你難道不覺得你媳婦總愛幹邪事嗎?比如她放跑了葉致遠幷包庇他,還有這次她斷然絞殺餘姿琪。”
“這能說明什麼?”
封雍和程千燁不同。
程千燁覺得憂憂愛幹邪事,封雍卻只覺得自家媳婦愛走不尋常路,她有時候做事的手法是激進了點,可她心底不壞。
她性格恩怨分明,對善良的人她絕對善良;對惡人她是絕對的惡!需要她幫助的人她也會給予力所能及的幫助,但是傷害過她的人她也不會放過。
黎忘憂左眼看他們辯論來,右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