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無神地望著上空,雲山霧罩,什麼也看不見。
剛才在菜畦地和空曠地帶,也仰望不到上面的天,只感覺黑沉沉的如一口黑鍋倒扣。
外面的狂風暴雨應該停了吧?山體滑坡什麼的如果不是葉致遠事先埋了雷管再引爆,估計不會這麼嚴重——地動山搖的彷彿山塌。
這裡彷彿與外面是兩個世界,那些蔬菜和苞谷,以及一些野草和野花竟然都長勢喜人。
如果不是身上的骨骼和肌肉還泛著酸楚與絲絲隱隱的疼痛,她真的會以為自己闖入了一個虛擬的空間,這裡全是虛擬的生活!
見她不動,封雍便脫鞋下水。
他在水中先撫摸著她的臉和一頭半浸泡在水中的搖曳青絲,低低緩緩地說:“要洗臉工和洗頭工,還有搓澡工嗎?我提供全天24小時的無償服務,怎麼樣?”
黎忘憂發現自己每次鬱悶的要死的時候,總能被他逗得發笑——也許是她的笑點太低!
她繃緊小臉,斜瞥著他:“不要。”誰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借搓澡之名對她實行性騷擾才是真吧,然後又藉此緩和兩人的關係。
“要吧要吧,我技術很好的。”封雍伸手,指尖輕觸她吊帶背心性感的邊緣。
背心已經斷了一根吊帶,掛在她身上本就岌岌可危,妖嬈性感又嫵媚,還有一股壞壞誘人犯罪的魅力,簡直讓人不能抵擋。
黎忘憂瞪他:“不許在我身上毛手毛腳!”
封雍便俯下身子摟住她的頭,想親她:“那你這吊帶不補嗎?等會還是要縫的。”
黎忘憂推他:“我不習慣裸身泡。”
“那我把襯衣脫了給你蓋著,這樣就沒人看得見了,好不?”
這“男媳婦兒”百鍊鋼化快化成了繞指柔,黎忘憂沒轍,只好應了他。
……
季紹楠輕若無聲地往這邊走過來,遠遠的,便聽見兩人低低地對話:
“不是說沒傷著嗎?這裡有一塊紅痕,這裡也傷了一塊,還有這裡!這裡!這裡……”
“那都是小傷,小擦傷而已,很快就好了。你不要絮絮叼叼,囉嗦的好煩啊。”
“那這裡是程千燁那混蛋的手指印吧!我可記得我從來沒這麼粗魯,那混蛋,我等會要去剁他的爪子!”
“你還說不是來檢查我有沒有被他揩油的痕跡的。”這是黎忘憂的聲音,天生的就很嬌媚軟糯:“現在你的動作和你的話語已經出賣了你的醜陋內心,你就是一個小肚雞腸,愛吃醋又小氣吧啦的傢伙!”
封雍似乎深吸了一口氣,而後說:“我是,我自己的媳婦我還不能緊張了?這就是我的一畝三分地,我當然得護著,憑什麼讓別人動?”
季紹楠:“……”
他正在還往前進一步,雙眼卻赫然一眯,盯著前方一塊豎起來半人高的石頭半晌無語。
那裡用紅色的記號筆粗粗的寫著:吾妻在此泡澡,閒雜人等走開!
他的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封雍,還真是一朵開在高嶺的奇葩!
他右手握拳,優雅地放在唇邊,輕輕咳了咳。
溫泉池哪邊正在爭執的一對鴛鴦頓時變得靜默無聲。
一會兒,封雍懶洋洋的聲音傳了過來:“什麼事?”
季紹楠單手插兜,淡淡地說:“千燁快醒了,憂憂說要提醒她過去喂藥的。”
溫泉池裡,黎忘憂總算把男人不安分的手從身上扒拉開:“讓我起來,我就給他喂藥。”
封雍卻按住她:“藥給我,我去給他喂,你繼續在這裡泡,時間太短,你都還沒有出汗。”
他捏了捏她纖細滑嫩的腰身,上了岸,又拿過礦泉水和牛肉乾,一邊給她喂礦泉水,一邊把牛肉乾撕給她吃,完全是不慌不忙的樣子。
黎忘憂用腳踢了踢水:“你還不去?”
“你先吃點東西我再去,程千燁他死不了。”
黎忘憂無語極了,但不能否認,有人伺候的感覺確實賽過活神仙。
她不由暗暗地嘆了一口氣,他越溫柔,她越離不開他!
封雍的優點就在於此,他會在一些小事上面做的特別好,漸漸籠絡和軟化了她一顆不具備溫暖和光明的心,也彌補了他性格上的某些不足和缺陷,讓她逐漸對他產生了很大的依賴。
這並不是什麼好現象。
……
季紹楠在那塊警告意味濃厚的大石下快等成了望夫石,隨後才看著封雍提著一兜溼漉漉,滴著水的衣物走了